宝嘉,道:“这位姑娘是……”
别说,他真要正经起来倒也像是那么回事。
当着赵宝嘉的面,阮蓁自然不会当真笑出来,她清了清嗓,为他们介绍对方,“这是平阳长公主府的宝嘉郡主。”又对赵宝嘉道:“宝嘉姐姐,这就是我常同你说起的三哥,阮成轩。”
说着还对赵宝嘉眨了眨眼。
赵宝嘉心领神会,姿态大方地对着阮成轩点了点头,微微一笑,算是见过礼。
她今日着了件月白绣折枝花小袖衫,下系一条银红暗花百褶裙,端的是落落大方,与阮成轩素日里见过的那些姑娘家都不同。
他一时怔了怔,很快回过神来,咧着嘴也对她笑了笑,道:“宝嘉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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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平头马车停在平阳长公主府门前,赵宝嘉提着裙摆下了马车,与阮蓁和阮成轩兄妹告辞,旋身离去。
临进府门前,她想起阮蓁从前同她说过的阮成轩的种种事,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扑哧一笑,旋即回头迈过门槛,进了朱漆大门。
马车迟迟不动,阮蓁掀起帘子朝外看了一眼,便见阮成轩红着耳朵怔怔地骑在马上,一个人也不知在想什么,那模样真是傻极了!她看不下去,出声叫他:“三哥。”
阮成轩这才醒神,挠着头嘿嘿笑了笑,吩咐了车夫一声,护送着马车回了宣平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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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是端午。
邺城城郊有一金明别苑,乃是圣祖皇帝为训练水军开辟的皇家园林,别苑内耗费数千人力开凿了一面占地极广的金明池,可供数艘大船同时出游,最适宜端午赛舟。
五月初四,端午前一日,阮泽便随着成帝到了别苑。
阮蓁自然也去了。
因着来得早,阮蓁得以独占一个院落——宜安院。收拾好东西,她带着双碧出门去找常乐公主。常乐公主和霍皇后住在园子西侧的桦平院,与宜安院隔着一个金明池,相距甚远。
正值盛夏,金明池畔绿柳如烟,一旁玉簪花与君子兰交相盛放,其间蜂飞蝶舞,美景盈目,可堪醉人。
成帝的旨意是五月初五在临水阁设宴,是以此时别苑内人影寥寥。阮蓁带着双碧沿着金明池畔的柳径往前走,行将过半,路过飞仙桥,她脚下倏地一顿。
只见前方一道玄色身影正不疾不缓地下了飞仙桥,他在桥头停了下来,负手而立看着她。
阮蓁停顿了一瞬,随即快步朝他走去,快到跟前,她的脚步却又慢了下来,抿着唇笑着叫他:“大哥哥。”
阮蓁出门的时候是午时初,此时太阳已慢慢到了头顶,饶是一路上有柳荫遮挡着,她的粉嫩双颊依旧被晒得微微发红,额上沁着一层薄汗。
霍成皱了皱眉,上前一步抬手用衣袖为她挡去头顶毒辣的日光,道:“这个时候出门要去找谁?”
看他压着眉峰,神色严肃,好似在说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实则不过是在担心她。阮蓁心里甜丝丝的,手抬至头顶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眨了眨眼睛,道:“我去找思若,大哥哥呢?”
他还说她,他自个儿也不是在太阳底下晒着?她还有柳荫蔽日,他可是一点儿遮挡都没有。
她抬眼瞧了瞧他,再低头看了看自个儿的手,道了声难怪。
难怪他比她黑了那么多。
“随意走走。”霍成轻描淡写道。
他却不说自己绕着这金明池走了几遍?
阮蓁抬眼看了看日头,漆黑的眼珠滴溜溜转了转,实在理解不了他的乐趣。
这大热的天儿,别人都躲着不肯出门,他却还有出门赏景的兴致。
两人相继提步往前走,本是并肩走着,俄顷,阮蓁转头看了看两人身后的影子,脚下一错,站在了霍成的影子里。
霍成一回头便见小姑娘双手背在身后,躲在他的影子里冲着他笑,像只狡猾的小狐狸。他心头□□,想将她抱进怀里好好揉捏一番,可惜目下实在不是个好时机。
老老实实跟在阮蓁身后的双碧突然觉得背后一凉,头顶发麻,她抬头看了看四周,神情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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桦平院比阮蓁的宜安院要大上许多,卧房便足足有三个,常乐公主便住在左侧的卧房。
阮蓁推开槅扇便觉一阵凉意迎面袭来,打眼一看,房中四角各放着四个冰盆,丝丝凉意可不就是从这些冰盆里发出的?再看碧纱橱里,常乐公主穿着浅红肚兜,外披一件浅青滚雪细纱罗衫,珊瑚在一旁为她打着扇子,饶是如此,她仍觉得热,抱着怀里的翡翠玉碟一刻不停地往嘴里送冰荔枝。
阮蓁上前坐在一旁的花梨木镶瓷面绣墩上,扫了一眼她面前所剩无几的荔枝,提醒她少吃些,“你忘了七岁那年夏天贪凉吃坏肚子的事了?”
常乐公主一辈子也忘不了那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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