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从方才阮婉怡的只言片语中他已猜到阮蓁恐怕是遇到了什么恶人。他看着阮蓁,因在病中,她披着一头黑发,巴掌大的小脸儿雪样白,此刻她正偏着头和阮成轩说话,眉眼弯弯,模样乖巧又伶俐。
她还这么小,就生得一副好模样,雪肤花容,眉眼精致,笑起来的时候像是霍明旭最爱吃的橘子糖,甜甜腻腻的。怪不得别人都爱欺负她,霍明熙抿嘴,转身走了出去。
“诶!哥你等等我!”霍明旭追着他也走了。
他们是阮成轩带来的,现在他们走了,他本该去送送他们,可是阮成轩还在为刚才霍明旭叫阮蓁“病秧子”的事介怀于心,头也不抬地继续教阮蓁玩九连环。
阮婉怡想去追霍明熙,可她又怕阮蓁把刚才的事告诉老太君,想到那二十竹藤,阮婉怡背上就发疼,踌躇着走到阮蓁床前,“五妹妹,我刚才不是故意要把你的事说出去的,你不会怪我吧?”
虽然刘氏总说阮婉怡已经知道错了,也改过自新了,可阮蓁每次看到她还是会想起梅林里她歇斯底里的样子,还有那枝被她踩烂的梅花,她心里不舒服,却也不会刻意为难阮婉怡,于是轻轻摇了摇头,“不怪你。”
“那你不要跟祖母告状好不好?”阮婉怡心下一喜,赶忙又道。
阮蓁点头。
阮婉怡这才放心,按捺着坐了一会儿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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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就是二月初二花朝节,阮蓁的生辰。
常乐公主一直觉得阮蓁会遇到人贩子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一直拉着阮蓁往前挤,阮蓁也不会走丢了……
她一边担心阮蓁,想要来看看她,一边又怕阮蓁会怪她,所以这么些日子只敢从别人口中打听阮蓁的消息。
殊不知阮蓁根本没有怪罪她分毫,反而在奇怪为什么她这些日子都没有出宫,难道是上元节溜出宫被皇帝舅舅罚了?阮蓁这么多年最好的朋友就她一个,越想越觉得担心,昨日便趁着清醒的时候特地拜托老太君入宫一趟,帮她跟皇帝舅舅求求情,让他不要罚常乐公主了。
老太君听得一头雾水,进宫见了常乐公主才知道这两个小家伙都在想什么,不由哭笑不得,把阮蓁的话说给常乐公主听,常乐公主听完就哭着嚷着要出宫去看阮蓁,霍皇后没有法子,只能把她交给老太君带出宫去。
常乐公主下了马车一路小跑着到了竹肃斋,直直往西捎间儿去,掀开里间的帘子却愣住了,“大表哥?”
霍成正站在阮蓁床前低头看着她,身上还披着佛头青素面鹤氅,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神情冷峻,眼神中的一抹柔色转瞬便逝。
这么一尊大杀神拦在前面,常乐公主进退两难,悄悄偏着头看了眼阮蓁,发现她好像在睡觉,她就轻轻放下帘子蹑手蹑脚地退出去,坐在外间的矮榻上等着霍成走了她再进去。
☆、第十七章 含霜履雪
第十七章含霜履雪
刘氏带着念夏进了西捎间儿,环顾四周,却见屋里只有拂冬和一个小丫鬟绣儿,“怎么不见霍公子和六公主?”
拂冬正要答话,常乐公主苦着一张脸从外面进来,瘪着嘴道:“大表哥走了。”
他方才把她叫出去,一句话也不说,就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黝深,她以为他是知道了上元节那天的事与她有关,要动手打她,吓得差点儿坐到地上去,谁知他最后竟是只说了句“好好陪她”就走了,留下她一个人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才有力气走路。
常乐公主搬着黄花梨缠枝莲纹鼓凳在阮蓁床前坐下,伸了伸还在发软的双腿,托着腮看着床上静静睡着,难掩苍白病容的阮蓁。
过年的时候她还特地求了母后,等年后阮蓁开蒙,就让她给她做伴读,以后她们就可以一起,可以每天都待在一起,可是现在……
常乐公主垂下眼帘,心里又是沮丧又是愧疚,难受极了。
其实她宁愿大表哥狠狠打她一顿,如果不是她,阮蓁怎么会连生辰都不能好好过……
阮泽与刘氏本想趁着今日阮蓁生辰,请徐朗和霍成来家中吃顿便饭,好亲自答谢他二人的救命之恩。目下霍成走了,刘氏不禁有些犯难,嘱咐了念夏拂冬几句,出了西捎间儿找阮泽商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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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蓁睁开眼,看着床沿以手支颐头一点一点打瞌睡的常乐公主,好一会儿,眸中的茫然才褪去。
一睁眼就看到最好的朋友,阮蓁高兴极了,黑黢黢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眼中带上一抹狡黠,在常乐公主的头再次往下点时,伸出手指抵住常乐公主的额头。
“唔?”常乐公主本就是浅眠,立时就醒了,入目即是阮蓁甜甜软软的笑,连带着她的心情都明快许多,“你醒啦?”
阮蓁张了张嘴,她急急忙忙从黄花梨缠枝莲纹鼓凳上起身,给阮蓁倒了杯温水,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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