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西花园里愈发显得冷清。好在还有头顶的鸟雀在叽叽喳喳地说着话,这才不至于太过寂静。
阮蓁带着双碧一路沿着园子里的小径熟门熟路地往永安宫方向走。
沿着脚下这条小径走到尽头,再往左拐,沿着玉液湖再走一段便能出了西花园,永安宫便在不远处了。
不多时,阮蓁却在西花园里遇到了熟人。是宋志昂,他正站在小径尽头一颗参天的大槐树下,不知在看什么。
她走上前,正要同他打招呼,熟料她刚走到宋志昂身边,这会儿方向一转便见到了宋志昂一直在看的。
玉液湖对岸一颗丝绦低垂的柳树下,贺瑾背靠着树干,常乐长公主站在他面前,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她突然踮起脚不管不顾地贴上贺瑾的唇。
贺瑾起先似想推开她,伸出的手却不知为何僵在了原处,渐渐地,他的手搭在了常乐长公主的腰上,搂着她加深了这个吻。
阮蓁怔了一瞬,立刻转头去看宋志昂。
宋志昂一瞬不瞬地看着对岸相拥亲吻的男女,双手紧紧握拳,骨节泛白,就在阮蓁以为他会冲上去分开他们的时候,他却转过身一言不发地离去。
对岸的两人还在难分难舍地亲吻着对方,像是要将这几年不能诉之于口的情意尽数说与对方。
阮蓁深深看了他们一眼,吐出一口气,转过身走了。
离常乐长公主和宋志昂成亲的日子只剩下不到一个月,谁能想到一直对常乐长公主拒之千里的贺瑾竟……
这个亲恐怕是结不成了。
只是不知常乐长公主要怎么去向霍太后和光熙皇帝交代,他们又怎么向天下人交代?
贺瑾若单单只是年岁比思若大也就罢了,最关键的在于,他是光熙皇帝的授业恩师,而思若却是光熙皇帝的亲妹妹,他们若是在一起,岂不是有悖伦常?到时不说旁的,那些中伤人的流言蜚语便不是常人能承受的。
贺瑾,他当真想得清楚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心虚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抱头跑/(tot)/~~
☆、第94章
第九十五章
寿宴过后, 风平浪静了几日。
阮蓁依旧隔上三五日便去给霍太后请安,只是她去了两三次,都没再碰上常乐长公主。宫人说常乐长公主病了, 太医说要卧床静养,太后便下了旨意, 不许旁人去打扰常乐长公主养病。
这哪里是养病?分明就是禁足。
阮蓁心里看得明白,却没有多做什么,甚至连常乐长公主想尽办法让人传到她手里让她在霍太后面前为她说话的信, 她也只是看了一眼,便放在烛火上烧了。
贺瑾和宋志昂之间,阮蓁选的自然是宋志昂。她敬佩贺瑾在朝堂政事上的智慧,却看不起他在感情上的懦弱和反复, 既然一开始没有答应思若,就不要在思若即将出嫁的时候伸出手拽住她。放下和握紧, 这个男人一个都学不会,却偏偏都想学会。懦弱的有些可笑。
火苗吞噬纸笺, 窜起一道明亮的火光, 照亮了灯下一张若有所思的素净面庞。
霍成进来的时候便看到阮蓁对着灯烛发呆, 烛火在她眼中明明灭灭,他举步上前拿起桌上的纱罩罩住蜡烛,俯身将她抱起来, 双手托着她的屁股,倚在圆桌旁问她:“在想什么?”
阮蓁便把心里想的事跟他说了,末了, 双臂紧紧圈着他的脖子,在他颈边亲昵地蹭了蹭,低声道:“宋志昂一门心思地喜欢思若,他等了思若这么多年,思若却一门心思地想要嫁给贺瑾……”
有时候她在一旁看着,都为宋志昂委屈。可感情这回事,谁能说得清楚?思若那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固执性子自己也不是第一回见识了。她从小就是那样,喜欢一样东西,便要彻彻底底地喜欢个够,就如她幼时爱不释手的小蹴鞠一样,要日日拿出来玩耍一番,就连睡觉也要抱着,后来喜欢上吃冰荔枝,也是一个模样,吃得腹泻不止,还是要吃,仿佛记不住教训……
再大一些,心心念念地喜欢上贺瑾,就认定了他,捧着一颗心追在他身后跑了这么多年,却始终不肯回过头看一眼宋志昂。不管宋志昂对她多好,就算把心窝子掏出来给她看,只要贺瑾对她笑一笑,她便能把宋志昂送到她手里的一颗心随手扔到地上,再捧着自己的心凑到贺瑾跟前,好像从来记不住自己在贺瑾那里受过多少伤,流过多少眼泪。
阮蓁搂着霍成的脖子心不在焉地想着,霍成却不愿意让她为了旁人的事费神,给了安嬷嬷一个眼神,后者出了卧房,很快又折返,手里端着个青瓷碗。
刺鼻的药味把阮蓁的神思扯了回来,她看了一眼安嬷嬷手里的青瓷碗,嫌弃地捂住鼻子,重新把脸埋回原处,闷声嘟哝:“好难闻……苏姨到底在药里放了什么?”
她从小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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