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如山的汉子们直率的点头,把焦点都放在我斜对面的一台黑色的、破旧的凯美瑞的车窗上。
那车沉默了一小会儿,像是承受不了这么多人的注目礼一样咔嚓一声,一个长相软绵绵,声音软绵绵,连胡子都柔顺得软绵绵的男人把车门拉开,看了我一眼,走了出来,扯出极为难看的微笑对着苏谣说:“妹子,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全天下都知道田一现在由我保着,你想这样大摇大摆的把人从我这儿掳走,我要告诉你别想得那么容易。”我第一次见苏谣这么严肃的对着一个男人讲话还真不习惯。以前见她不管对着官员、客户还是公知都是又温柔又体贴,就算拒绝也会绕十八个弯子,而这么轻蔑又真实的表情还是第一次。
“你看你,你这是做什么。我只是请田道长”他指了指我:“到我那寒舍坐坐,绝对不会伤她半根寒毛。事儿弄完就给你送回来。”接着他举起厚肉的手掌轻佻的发誓:“绝对花不了多长时间。你就别让哥哥我难做人了嘛。”
苏谣侧过头看了他一眼,轻哼一句:“别叫得那么亲热,也别在我面前做这个动作,我看着就恶心。当年你骗我哥不要成亲的时候,可不止举着个爪子发誓那么简单,是对着我父母把头磕破流血了的吧?结果呢?反正他也削发为僧了,你现在用这一套又来糊弄我,是不是觉得我们龙宫的人都好骗还是都好欺负?”
那男人在众人面前被提起了往事有些尴尬,假咳了两声:“妹子,那些前尘旧事就不提了罢。”
“不提也行。”苏谣抓着我:“这人我保了全天界的人都知道。现在你想把她抓走,就得从我身上碾过。如果你不念我哥和你的旧日情份一定要这么做也行,但我奉劝你想一想,你是不是想和整个龙宫为敌一辈子?和我哥为敌一辈子?”苏谣的话讲的掷地有声,但夹带太多我听不懂的私货,我只能陪她笔挺的站着。
那软绵绵的男人,听了她的话之后,颇为为难的扯着自己的头发,看她几眼,又看自己的部下几眼。最后一摊手,赌气似的踢了旁边一辆陌生的路虎车一脚,任着那车的报警器吱哇乱叫。他叹了一口气:“妹子,我卖这个面子,她,我今儿可以不抓。可你一定要清楚,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卖你这个面子。现在到处都在逮她,就算是玉皇也不能打包票能让她安稳多久。你接的这档生意并不是那么好做,我劝你还是早点收手好了。”说完,他又像不过瘾那般再踱回苏谣的面前:“你哥的事儿,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真相,最好能好好问他,是不是这世上只能神能这么大言不惭的辜负妖怪!”说完他涨红脸把手小幅度的一挥,近二十辆看似无人的空车忽然齐齐轰鸣,两分钟后除了满天满地的灰尘,连车带人的什么都不见了。
“这么大阵仗?”我只来得及感叹这句。
苏谣无奈的看我一眼:“是被吓着了头脑简单到只会有这想法?”
“那还能怎么着?”我领着她穿过漫漫停车场:“我总不能哇哈哈哈的对着一空荡荡的停车场笑说,傻逼,又没逮到我吧?”我按了一下电梯的向上键:“或者问你,接我这单生意你能赚多少银子?”
她一直盯着她的指尖看:“你也可以含羞带臊的问我,难道我们之间发生的就是一场生意这么简单?”
“难道我们之间就是一场生意这么简单的关系?”我顺从的把她的话复制了一遍。
“你觉得呢?”她反问我。
我盯着一直在负一楼停止的电梯研究:“我还是挺希望就是一场挺简单的生意上的关系。其实我这句话有个漏洞,但说的时候,我自己并不觉着。我希望是一场生意上的关系,说明在潜意识里,我已经无法认定这到底算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但我当时都处于劫后余生的惊恐和混乱当中,无法正常判断我的心。至于苏谣,她喜欢千算万算,但有些事情她向来不爱戳破,尤其是在根本没有任何结果的情况下。
电梯像是被人强行征用那般还是没有上来,我看着手机上灯光、服装、经纪部给我打的不下八通的催促电话,还附带着心急火燎的微信,只好对着绝少发呆但现在确实在发呆的苏谣说:“算了,我们还是走楼梯吧。”
我说过,这是一个巨型的航空母舰式的建筑,横七拐八的需要走不少时间。苏谣跟着我亦步亦趋,一大早上空荡的走廊除了偶然能见的清洁工就是通宵作业顶着蓬松的乱发现在急着回家补眠的菜鸟。
经过一又一个空无一人的楼梯拐角,在第十一个处她拉住了我的右手,我转身,还没问出口“怎么了”,苏谣便紧紧的抱住我。
如果拥抱能分几个程度,比如情人的是火热的磨蹭、朋友的是普通的慰藉、那苏谣给我的——就是要把我勒死在此地,然后打包到处兜售“玄奘女儿的尸骨”大甩卖的感觉。
“怎么了?”我还是想象力的问出这句,但至少我没有破坏气氛的叫“勒死了。”,甚至还体贴的用手轻抚她背部。
她身体很香,有别于冯安安给我的强烈蛊惑,是另一种温柔的味道。
“抱着我,我害怕。”她微微颤抖的说,这种害怕让她忘记她一向勾引我时都是用嘴唇对着耳朵说话,引起我一阵阵酥麻。接着她又不好意思的说:“还有,我的脚也崴了。”
在苏谣脚受伤的日子里,我就像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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