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佑安说还是去远一点的吧,男孩子要闯闯。“有意见吗?”顾佑安问他。“没有,爸,我去第二炮兵工程大学!”顾元熹思考了下,坚定地说道。顾佑安等他想好了,再看见他坚定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临行之前,顾佑安语重心长地说:“孩子,在外面,少说多思考,不要人云亦云,看见或者听见什么,一定要用心去思考,判断好坏。人都跟着做的未必都是对的,千万不要随大流。对于很多人都跟风做的,而你认为错的,你就不要参与了,知道错还参与那就是明知故犯,也不要去强烈反对,因为没人听,昏了头的人还会拔除你这个异类,你要知道你还有家人。保持距离保持沉默,让他们忽视你,等待它的终结。记住你是去学习的,这是放在第一位的!”想到后世所说的“十年□□“,再想着他一人外出求学,怕他跟着脑袋犯晕或者对抗所有人,不放心地说了这些。看着平时随和地爸爸这样讲,顾元熹郑重地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一家人依依不舍地送走了儿子,林颜嘉还掉了眼泪,借口风大有沙子吹进了眼里。
1966年5月,顾佑安一直担心的□□终于开始了,外面像变了天一样,到处都是肩带红袖章的半大少年,什么都不懂,就去批这人批那人,游街示威,谁反对就说谁是□□。接着各行各业都出现了这样的,工厂几乎处于停工的状态,学校也几乎处于罢课的状态,军队里暂时还好。顾元朗和顾元玥也感觉到了外面的不一样,变得格外安静。自从顾元熹离家后,顾元朗渐渐担起了哥哥的担子,他拉着妹妹跑去书房问大人,外面怎么了。书房里,顾佑安问:“元朗,你怎么看?”“爸爸,我觉得这是不对的,学生这个时候不去学习,等再过几年不就是文盲了吗?工人闹革命,不生产到时候大家都没吃的用的。这场革命是不对的,可是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人狂热地支持呢?”元朗自己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哥哥,我知道我知道,”小元玥激动地挥了挥手,“就像我们崇拜爸妈一样,他们也崇拜主席,而这个是主席提出来的,所以他们认为是对的!”顾元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顾佑安和林颜嘉欣慰于两孩子的明是非,不会跟着瞎掺和,又惊讶于小女儿的聪明。“有这么部分原因,这就是所谓的个人崇拜,领导人是一国的领导,对他的个人崇拜是件很危险的事,他说的是对的,崇拜就无所谓了,错的,那就危及整个国家了,并且大多数人都不会觉得自己是错的!等到以后发现了,只有后悔一生,却弥补不了自己曾经犯下的错!”想起前世说的一些红卫兵老年时一直在忏悔自己当年犯的错,他意有所指地说。林颜嘉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你们别去跟着做,知道吗?也别说他们不对,因为这样他们会整你们,你们是爸妈的宝贝,不能出事。”林颜嘉说到后面有些严厉。“放心吧,妈妈!”两个孩子点头。两个孩子走出去后,顾佑安走到林颜嘉身边,拥住了她,“阿颜,不用怕,有我,我会护着你们的!”林颜嘉转身抱住了他,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嗯,我有你,不怕!”顾佑安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眼神坚定。
第46章
1967年,2月3日——元首在同外宾谈话中指出:“过去我们搞了农村的斗争,工厂的斗争,文化界的斗争,进行了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但不能解决问题,因为没有找到一种形式,一种方式,公开地、全面地、由下而上地发动广大群众来揭发我们的黑暗面。”这些话表明,元首认为,“□□”是唯一能解决所谓“揭发我们的黑暗面”问题的一种形式。在谈话中,元首还批评了当时流行的“一切怀疑、一切打倒”的无政府主义思想。3月20日——林姓领导在军以上干部会议上发表讲话,说什么“□□”“损失可以说是最小最小最小,而得到的成绩是最大最大最大”。他煽动要“采取主动的进攻”,“刮他10级、11级、12级台风”。
顾佑安对当前形势更加担心,原本军队还是一片净土,如果军队里再这样闹下去,那得混乱成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会有几个会扛住压力保持现状。所幸军区里的干部都很清醒,他所在军区并没有这个会议而停下所应当正常进行的工作,一切正常进行。上面派来了工作组,顾佑安很不待见,觉得这些人只会满口讲些空话大话,华而不实,还对军队工作指手画脚,他的态度也不是很好,可又不能不接待。在江啸打电话跟他说事情时,他向江啸抱怨了这个,江啸让他回去问问林颜嘉,她有方法。
晚上,顾佑安和林颜嘉说到了这事,林颜嘉说“这些都是来调查政治工作的,你的军区里不是也有政工工作者吗?这时候就该他们发挥作用了,这是你工作的地方,怎么安排还不是你说了算,大可以每天让各单位的政工工作者轮流招待他们,事先安排好给他们参观的单位,不就行了!”“好主意啊!老婆,你真厉害!”顾佑安听了茅塞顿开,第二天就这样安排了,很快这些工作组成员就满意地离开了,顾佑安长长地舒了口气,可把这些大佛送走了。
日子又恢复了暂时的平静,尽管外面乱糟糟,但在顾佑安以及一些军区高层将领的坚持下,他所在的军区还是在进行着正常的军事训练,没有怎么受到外界的影响。顾元熹前一段来了一封信,说因为表现突出,他的班长职位已经被升为了排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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