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了她的动作,忍着痛没有推开她。
宫沐清放开宫灵舒,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抬头冲着宫灵舒笑道:“对不起。”
宫灵舒看着宫沐清嘴角妖冶的笑意,忽地头眩晕起来。
好像地震了?
☆、失去
齐耶颜到达这个小村庄时,心里很是忐忑。
宫沐清说让她做好准备,那个从小就欺压她的小阎罗破天荒地对她露出了恭敬的神色,她缓慢地朝自己行礼,活生生把齐耶颜吓得跳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宫沐清看她一副软脚虾的样子不屑地撇撇嘴,扑面而来熟悉的鄙夷简直要让齐耶颜感激涕零。
“你的天下要来了,陛下。”
齐耶颜想着宫沐清的话,从遇上她开始,宫沐清对她就只有一个要求,听话。她的计划不允许人置喙,更不能出一点差错,作为重要棋子的齐耶颜自然被她虐地死死的,生不出一点反抗的念头。
这么多年齐耶颜大概搞明白一点,宫沐清在做一件罪孽深重的事,这件事会让她万劫不复乃至粉身碎骨,但她义无反顾。她处心积虑处处为营这么多年,要是有人敢坏她的事,那非得被她挫骨扬灰不可。
我的天下?齐耶颜越想越慌,心里空荡荡地像在打鼓,每到这个时候,她都特别想念罗紫烟。
所以她来找罗紫烟了。
罗紫烟受伤那日齐耶颜带着她冲出古寺,一出去就被人堵住,他们几乎是抢过罗紫烟,封住她身上几处大穴止血,再用真气护住她的心脉,由准备齐全的大夫就地给她取出嵌在骨肉里的碎铁与木屑。
好在抢救及时,昏睡了几天后,罗紫烟终于转醒。
彼时齐耶颜正为处理那些老臣的事心急如焚,却又因为觉得有责任等罗紫烟转好,所以一直守着罗紫烟半步不离,一时两种焦虑的拉扯下,直急得她心像在油锅里炸一样,上火上得满嘴燎泡,啥啥都吃不得。
罗紫烟把她的焦急看在心里,于是提出让齐耶颜送她回鸣剑山庄。
“齐公子去忙自己的吧,山庄内自有人照顾我。”
齐耶颜一想宫中的事实在拖不得,于是千叮咛万嘱咐“等我忙完了手头的事就来找你!”然后把罗紫烟送回了鸣剑山庄。
可如今她去到鸣剑山庄,罗家母叹息不止,还是罗战给了她这个连名字她都记不住的小村庄的地址。
罗紫烟来这儿干什么?怎么不在剑庄养着?她的伤都好了吗?齐耶颜满腹疑问。
这个小村庄很祥和,阡陌间有背着竹篓的朝她笑着打招呼,齐耶颜猝不及防接到这么友善的笑容时连忙手忙脚乱地笑回去,一路上不论是鹤发童颜的老人还是蓬头稚子都洋溢着怡然自得的笑容。
这不就是她想看到的吗?齐耶颜心情也好起来,她拦住一个抱着筛子看起来很慈蔼的大婶,说道:“打搅了,我想向姐姐打听一个人。”
大婶被她那句姐姐叫得心花怒放,面容越发慈蔼了:“尽管问,公子想知道什么啊?”
“不知道村子里来没来过一位姑娘,她叫罗紫烟。”
“罗姑娘?”大婶先是疑惑地一转脑袋,然后突然想起来似得手臂在空中点来点去,乐得筛子里的豌豆都抖了出来,“你说的是叶家的那位夫人吧?那是我邻居呢,我跟你说啊,那为夫人人可好了……”
齐耶颜连忙打断她:“您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吗?”
“知道知道。”大婶忙不迟疑地点头,手臂往身后一指,“这个时候叶夫人一般在村里那颗大槐树底下看娃娃们呢。”
齐耶颜见大婶还有说下去的势头,即刻向她道了个谢后往大槐树赶去。
微风起伏,树叶的沙沙声和童孩的嬉闹声传入齐耶颜的耳朵,不觉吵反而从心底生出一分现世安好的太平来。
树下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紫色身影正在逗着一个半大的小萝卜头,看起来玩得不亦乐乎。
齐耶颜静静看了好一会,突然不忍打破这份安好来,就这么一会儿,她的恐慌和焦躁好像都被抚平了,只剩下一种类似餍足的感觉萦绕在心头。齐耶颜摸了摸鼻子,低下头笑了。
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不准备过来吗?我可行动不便啊。”
“诶。”齐耶颜应着走到了罗紫烟身边。
“齐公子。”罗紫烟拢了拢搭在肩头的衣服,抬头朝齐耶颜笑道:“好久不见了。”
“嗯嗯。”齐耶颜见到罗紫烟精神奕奕的样子很是开心,笑得小虎牙都露了出来,“我很想见你。”
罗紫烟闻言一愣,顿了顿才说:“多谢齐公子记挂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啊?”齐耶颜环顾四周,虽然环境不错,但留在剑庄养伤明显会有更好的照料。
“因为我夫君在这儿安家了啊。”罗紫烟拉了拉肩头的衣服,语气波澜不惊,好像在陈述什么理所当然的事。
齐耶颜却是被这对她来说惊涛骇浪一样的噩耗打得眼前一黑,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成亲了?”
“是啊。”罗紫烟用衣服裹紧了自己,“我现在这幅病残的身子,有人不嫌就是万幸了。”
齐耶颜惊愕:“你可是鸣剑山庄的大小姐怎么会这么想?!”
“可我废了啊。”罗紫烟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她试着曲起手指,但五指不听使唤,只是力不从心地抖了抖,“我的夫君叫叶取,是我们山庄最大对手的少庄主,他听说我受伤后二话不说就上门提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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