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不语,刘氏凝视她脸儿,“怎了?吵嘴了?”
姚氏依旧沈默了一会子,脸面拉长,冷笑道,“嫂嫂未必不知,他为了一个丫头与我吵嘴,带著那娼妇往城南住去了,”说著眼泪渐渐地忍不住,哭道,“为了那贱人,连我妈妈都打了,带著她去另一个娼妇那里住著,好没意思──当初爹爹真是猪油蒙了心,都说商人无义,他们哪里知道什麽礼?甚麽体面也不要了,连累我家里家外的丢人……”姚氏越说越是伤心,捧著帕子呜咽起来。
刘氏由著她哭了一会,半晌轻叹道,“你呀,也太霸道了!”
姚氏猛抬起头,“怎麽还怨起我了?他在外头养著人,家里的一个通房丫头,我做主母的,打不得?骂不得?”
刘氏见她炸毛**似的,一半儿好笑,一半儿好气,摇头笑道,“你想想,你们成亲八载,姑爷也二十六了,屋里头才只一个通房的丫头,你说你霸道不霸道?”
姚氏抽抽鼻子,刘氏又问,“你实话告诉我,那个丫头,是不是你欺负得太狠了?”
姚氏知道自己这嫂嫂管教家事素来有道,房里虽两个姨娘,但三个儿子尽出自她肚皮,最是贤惠又有手段,自己与她又无话不说的,便把她如何买的小怜,如何把她弄做房里人,如何又生气引方凤来奸的她,来龙去脉,全说了。
那刘氏听了,又笑又气,直摇头道,“妹妹啊妹妹,你行事太也任胡来,本来好好的开头,全给你弄满拧了,若你信得过我,我便与你筹划筹划,如何?”
姚氏闻言正中下怀,连忙点头。
若知刘氏与她怎样讲解筹划的,且看下回。
12.回家(3)
发文时间: 04/05 2010
姚氏将半年来小怜的事全与嫂嫂刘氏说了,那刘氏进姚家做了十二年主母,最是通情能干,当下握住小姑手道,“妹妹,有一句话我先说出来,你别不爱听。”
姚氏经此与方渝一役,表面不说,内心实隐隐恐慌,也收起许多平日里的跋扈羽毛,诚心道,“姐姐但说无妨,妹妹诚意受教。”
刘氏道,“男人心,海底针,男人爱,天上云。这两样都最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我看妹妹今年也快二十三岁了,还紧把功夫耽在这上,实在不智。”
姚氏闻言心中一动,“姐姐继续。”
刘氏遂继续道,“咱们是正室,只要拿住家政、孩子、钱财这三样,任他再玩再浪,也反不了天!”
这些道理,姚氏素来也懂,只是她出身娇贵,又是下嫁到方家,总以为自己与别人能不同些,岂料越大越需印证老话道理,不由灰心无赖,喃喃道,“我只望他能忠诚对我,难道这也有错?”
刘氏冷笑,“你只望望姑爷是不是忠诚的人?莫要说他,便你哥哥,最老实忠厚的,房里还有两房姬妾呢──lún_lǐ道德,这都是男人定的规矩,专管咱们女人的,哪一条去管的他们!”
姚氏不语,那刘氏又道,“你前些年一味吃醋使,他外头好几处外宅,现在知道把人往屋里头引了,不挺好的麽,做何要主动生事?便要生事,也由得他们生去,到时候你想撵想打想骂想杀,还不都由你的一句话!”
姚氏拧著手帕道,“我看他们一起那样浪荡,忒也可气!”
刘氏拧著她腮笑道,“真真我的好妹子,这样孩子儿。刚出门时与我说体己话儿,怪你女婿物事太大,那驴大的鸟儿日日入你,你受得住受不住?”
姚氏娇嗔,“嫂嫂~”
刘氏笑道,“好妹子,听我一句言,服个软儿,还须使他把那丫头接回去,日子是过的,不是作的,听你刚刚的话儿,那丫头有奇色,那样招人,又身为下贱,定不会有甚好报儿,你好生的抓紧添个麟儿才是正经!”
这一日刚到晚饭时,方渝来了,窈娘把饭摆在小橱内,方渝见只她一个,问,“她呢?”
窈娘忙回道,“说是不大舒服,我已命人炖了碗燕窝粥,一会子就好,再给她送去。”
谁知方渝听了却道,“去叫。”窈娘想劝,可见他面本本的不像可以劝的样子,当即把话忍住,唤来小环,“去把姑娘请来。”
一会子小环回来了,窈娘一望,只她一个,後面小怜并没有跟著,忙问道,“姑娘人呢?”
小环怯怯望一眼方渝,嗫嚅道,“姑娘说,身子不舒服,不,不想动弹,请爷与先用。”
窈娘刚要说话,却听“嗒”的一声,那方渝将筷子往桌上一撂,皱眉怒道,“反了她了,这样乔致!”说著站起身,一径往东厢那里走去。
12.回家(4)
发文时间: 04/07 2010
方渝进屋,小怜正歪在床上,听到他脚步声,将要坐起,那方渝已到床前,问道,“你怎麽了?”
小怜心内一个冷汀,一手按床,一手下意识抓著自己襟口,垂下眼睫,“身子疼,想睡一会子。”
方渝抬高眉,伸手握紧她下巴抬起,小怜痛得一呬,方渝淡淡道,“你看看你,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整日价窝在这房里不见太阳,你想做甚?──快点收拾出来,一起用饭。”说罢背手往门那里走去。
小怜却不动,仍跪坐在床上,方渝回转身,拧紧眉头,“你这是做什麽?与我治气麽?!”
小怜偏过脸,“我敢与哪个治气。”
方渝冷笑,慢慢踱到她身旁,小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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