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周一那次“咖啡事件”后,秦致赫极度羞赧地离开创作部后,再也没有来我们这层楼找我的麻烦了,董事长也好几天没有“微服私访”;小日子过得还不错,除了好色的秦致册时不时会把自己的手放在我的肩上和手背上,除了傲慢的秦致竹偶尔投来复杂的目光,除了下班时遇到的客户经理朝我不怀好意地笑,除了同事门谈论即将举行的舞会时会提到我和秦氏家族的纠葛……总之,大事没有,小事偶发,和平的一周总算过去了。
站在公交车上,想着自己策划的彩方案,想着即将到来的愉快周末,整个身心都飘飘然了。
这时,一个煞风景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白痴。”
我转头一看,是秦致竹!这一车人都是一张张善良无害的面孔,没有一个会这么坏心眼来破坏我的好心情,除了他,但此时的秦致竹看上去很安静,自顾自地听着不知哪颗星球的音乐,好像整辆公交车上只有他一个人似的,我甚至怀疑刚刚听到的那两个字是不是遥远的宇宙传来的。
不管了,我决定继续欣赏窗外的美景。夏日的凉风从车窗外吹进来,十分惬意,我不自觉地闭上眼睛,扬起嘴角。
“白痴。”
又是同一个声音,这次没错,准是秦致竹那个煞风景的家伙!
“你说什么?”我扭头皱眉质问他。
“我说,有人笑得像白痴。”秦致竹毫不避讳地回答,之后又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淡表情。
“你说谁呢?”我踮起脚尖与他对视。
“谁应说谁。”
“你……凭什么这样污辱人?我怎么说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我可是宇宙超级无敌可爱的美女!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多少男人拜倒在我的牛仔裤下!”
“没人说你眼睛长到下巴上,笑得很白痴是事实,不必狡辩。”
“秦致竹先生,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你要这样诋毁我、针对我?”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今天一定要搞清楚。
“你真想知道原因?”
“当然!没有人喜欢无缘无故遭人冷言冷语地讽刺!”
“是吗?那我就告诉你,过来听清楚了……”秦致竹无比认真地向我招了招手,等我好奇地把耳朵凑近时,他才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口:“我、高、兴。”
岂有此理!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息怒,息怒!如果现在表现出生气的样子,那就中了敌人的圈套了!
我深吸了口气准备好好反击时,车已经到站了,我瞪着秦致竹的背影看他下了车离开了视线范围,才稍微平复心中的愤怒。
也好,眼不见为净!
看着窗外熟悉的风景由慢而快地向后移动,我才惊觉错过刚才那一站了!
“司机停车啊!我坐过站了!”
“不好意思啊,姑娘,要到下一站才能停,中途停车可是违反交通规则啊!”
……
经过十来分钟的短途“散步”,我终于走到住的那片小区,虽然在路上吃了不少灰尘,但总算到家了,我忍不住对着大门叹息:“生活真不容易唉!”
没想到我还没开始按密码,门就向两侧拉开了--
“阿册~~等等人家嘛!”一个卷发女人在里面声喊着,接着整个身体扑了出来,而此时站在门口正中间的我对这种突发状况一时不知所措,两条腿像硬化的石膏定在原地。我,忘了躲避。
眼看着那张唇比血红、口比碗大的嘴向我贴过来,我鼻子一酸,眼泪从泪腺直逼眼眶。
天意弄人啊--
上次在公交车上,我把初吻给了扶手杆,至今还没有完全从那场尴尬的恶梦中挣脱出来,没想到今时今日,我杜梓萼二十五年来一直小心谨慎、守身如玉,第一次跟人类接吻的对象竟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身形彪悍的女人!她脸上涂的粉底没有两毫米厚也有一毫米厚,像一层凝固的酪;张着的大口露 出一排黄牙,像是经常抽烟的结果;还有那对浓密的假睫毛,足有两厘米长,眼睛一眨就像两把扇子在扇动……此人惊心动魄的五官看得我心都寒到冰点了……
快逃啊!快逃!
内心一个声音强烈地呐喊着,然而我动不了,此刻,自称“天不怕的不怕”的我不得不认同某科学家的研究结果:当生物遇到的恐怖因素远远超过神经所能承受的能力时,并不像旁观者认为的那样能够本能地避开,即使意识仍然清醒,肢体却不听使唤。
神经系统正常情况下是这样运作的:信息由感受器接收,通过传入神经元传递到中枢神经,再通过传出神经元传递到效应器,从而付诸行动;但是,当我看到那张惊怖的脸孔时,几乎全身肌僵硬,有部分肌在颤抖,想必是效应器出了问题!
神啊!把我搬离这个位置吧!哪怕是半米也能拯救我的第二个吻啊!
短短两秒钟的时间,我想到了人生的种种暗遭遇,此前尽管遭到一些“咸猪手”非礼,但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即将失去宝贵的第一次与人类的吻!然而,那对“小扇子”扇动着粉底的味道靠过来,从我的左脸轻轻滑过,紧接着一个庞大的身体在我面前直挺挺地扑倒到地上,“轰”的一声巨响,我感觉到地面震荡了一下;同一时间,前一秒还抓着我往旁边拉的手松开了。
“你那么期待接吻吗?你是接吻狂吗?”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我的身体仍僵直得不能动弹,只能看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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