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钥扁桃体充血发炎,艰难地唤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她身子只是僵在那里,她背影对着她,她只内疚地心疼,疼到不知该如何面对,内疚到想去撞墙,可是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床褥下伸出淤青的手背,还插着针管,她在找她的手,凌以亦知道,她缓缓挪了挪身,将她的手握在手里,凑到唇边的时候,有液体滴落在手背上,“我是不是真的很不称职?”
“我是真的很没用,对不对?我说过要好好照顾你,可是你却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
“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也总不能立刻在你身边。”
“我.......”她像恢复了平时的摸样,语速很快地说完那一段又一段的忏悔,司徒躺在床头静静地听着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内疚。
“说完了吗?”司徒说话本来就难受,只简单说了几个字。
“老婆,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
“........”
司徒唇角微扬,她听得迷迷糊糊,听到她对那些人说那些话,她好想睁开眼质问她,她什么时候答应嫁给她了。
“我要喝水......”司徒微嘟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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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七十二章...
在医院的几天像与世隔绝般,纪珂然动用自己的关系摆平了媒体关系,没让事态往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但是在凌以亦公然面对社会出柜的第二天,凌家还是通过各种渠道知道了这件事,凌爸凌妈闷在家里一天,沉默不语,心里憋到闷痛,凌以尔来到医院的时候,凌以亦趴在病床边睡着了,还打着点滴的司徒歪着头,一副熟睡的摸样。
五月中旬,整个城市却已经像被烘烤得快要焦了,夏天总是来得迅疾而猛烈,凌以尔一身的汗,到病房门口的时候看到这一幕,他受命带凌以亦回去,只是这样的时候,看到这样安静的一对,他轻轻来到凌以亦的身边,从一旁取过便条,写上“醒了回家,爸妈在等你。”而后,转身,悄悄地将房门带上。
那天,整个b城的所有人都知道了,知道六区刑警大队的凌警官公开对全世界宣称自己喜欢的是和自己相同性别的女人,人们对于这样茶余饭后的谈资总是欣喜的,有人结婚,全世界充满了爱,有人离婚,大家就都不相信爱情了,而事实,每个人都过着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日子过得怎么样,冷暖自知。
凌以亦的双手被自己的那颗脑袋压得又酥又麻,仿佛睡了很长地时间,她惺忪着双眼,望着聚精会神望着她的司徒钥,“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也不叫醒我?怎么了?哪里难受吗?”
凌以亦一啰嗦起来的时候,就和她整个人的气质完全不搭调,我们总是要经过很多事之后才会变得成熟吧,曾经年少轻狂的时候总认为幸福来得那么容易,总以为自己给予对方的就已经是所有,所以当狭窄的爱情空间有埋怨的时候总少不了争吵,这一两年发生了好多好多的事,对凌以亦来讲,更像是经历了好长好长,曾经的自己不知该如何去爱一个人,她紧紧握住司徒钥的手,十指紧扣,司徒另一只手拿着凌以尔的便条,她简单收拾了下,该面对的始终都需要面对,她得回家了,她在司徒钥额上印了一吻,“我出去让叶衍来照顾你,我去处理一些事情,一会就回来。”
“不用了,叶衍也忙,一会护士会来拔针,我没事,你先忙吧。”司徒微皱着眉,嗔怒道,她现在都已经退烧了,她自己是医生,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哪用得着二十四小时都让专人伺候着。
“你一会要上厕所怎么办?想吃东西怎么办?生病了还这么不听话!”凌以亦白了她一眼。
“……..”
“别扭受就是别扭受。”凌以亦取过外套,准备回凌家,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捏了捏司徒钥的鼻子。
她的气场啊气场,好歹是冷静干练的御姐啊,居然让人捏鼻子。
她没好气地瞪了凌以亦一眼,这在某人眼里,视为习以为常的傲娇,直接被无视掉了。
凌以亦一路坐车回去,说不忐忑吧,那是骗人的,许多时候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念书的时候她很少去想未来,去想出柜这样的事,直到她父母知道,也一直这样僵持着,而今终于说出口,像终于卸掉了包袱,那些曾经冷眼旁观的人,也终于不必理会,她现在想的只有两条,怎么过父母那一关,因为临时处理自己的私事,工作,怕是保不住了,以后的路,她揉了揉头,两个女人的未来从来都不易。
“小姐,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出租车司机永远是这个城市的八卦始作俑者。
凌以亦茫然地看着他。
“我只是见你一脸忧愁的样子,是失恋了吗?”
“我呸,我感情顺利的很。”凌以亦没好气地回到,出租车司机是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被凌以亦抢白,有些羞赧,有些不自在,凌以亦发现自己的坏脾气,不自然地挠了挠头,“那个,师傅,不好意思,我只是脾气有些暴躁,谢你的好意,我没什么事儿,唉,前面左拐,别走错了。”
那师傅一个激动,差点打错了转弯灯,一看就不像是老手。
“嘿,对不住,我刚回这个城市不久,这些路都不是很熟悉,小姐,人啊,这一辈子,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我看你这么年轻,我老婆刚做完手术,熬了好多年,真的,现在,我是什么都看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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