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春晚催眠,待午夜的烟花炮竹点亮整个城市的时候才洗漱睡觉。
今年父亲去世,那个家回不回已没人在意,反正每年也没人等她回家,年夜饭赶上了就吃,没赶上也没人等她。司徒吃过晚饭窝在沙发上等春晚,都说春晚一年比一年难看,可是不看吧,心里总有些失落,看了也就剩下失望,她拼命抑制住想见凌以亦的念头,在熟悉的主持人面孔中手机欢乐地响起,打来电话的是凌以亦,司徒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调平静而淡定,凌以亦那边的背景声一片嘈杂,一会是凌以尔打游戏的声音,一会是凌妈唠叨的声音,凌以亦想见她,正寻思着待会趁放烟花的时候溜出去,凌以尔化悲痛为游戏中,被他姐贿赂了联合撒谎来骗凌妈。
每年过年的时候都特别冷,凌以亦在家里坐了几个小时的孝顺女顺便找了个借口就溜了出来,到广场的时候司徒钥已经在那儿了,她远远地望着她,天空中烟花绚烂无比,那些细碎的柔和的光轻轻从她容颜上滑过,她还是那样美,从三年前第一眼见到她时的那种美,她微仰着头,手中拽着手机,没过多久就看一次,该是等着急了吧,凌以亦从身后轻轻搂住她,那份熟悉的柏木香气令她心安,她窝在她的肩头,低喃着:“新年快乐”。司徒身躯一震,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紧绷的神经顿时软了下来,嗔怒地问:“怎么那么久?”
“人多有些堵车。”凌以亦牵过她的手,她没有回头,只是微笑着,如水的月光中有她淡淡的身影,凌以亦一手揽过她的腰,一手从裤兜里摸出已买好的烟花,司徒惊讶地望着她,现在并非允许自行燃放烟花炮竹的时间,刚才的烟花也指定是政府机关里燃放的,又是这样熟悉的一幕,凌以亦寻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在一起的那两年她总是会买一些烟花,其实她讨厌那些硫磺的味道,可是只是为了放给某人看于是在每一年大年三十的时候她都会亲手放给司徒看,这也是唯一让司徒觉得凌以亦最浪漫的地方。
放完烟花,凌以亦带着她去吃周记的馄饨,那家一年365天都不会歇业,那时凌以亦不知道为什么司徒只吃那一家的,那次去小镇的时候时才知道,周记的馄饨和司徒小时候的那个小镇上的馄饨味道最像,其实除了味道相似之外,那周记馄饨在渭南河的旁边,一旁是店铺晕黄的灯光,一旁是去留无声的渭南河,像极了那个小镇转角处的那个馄饨店,小镇的河水在一旁见证着她十年的重量。那时候姥姥也是在这样的夜里牵着她的手,姥姥的手粗糙而绵软,像极了凌以亦的手,她的手因为常年握枪的关系,手掌中有着厚重的茧子,这样熟悉的手,总让她觉着心安。
凌以亦很耐心地听着司徒讲小时候的事,似乎她所有的青葱岁月都在那个小镇里发生,曾经在一起的那两年她都很少提及,那时的司徒隐忍内敛,而她急躁冲动,很少有这样的心情听她说那些快乐的往事,年少的时候不是所有人都懂得如何去爱,只以为自己的付出大过对方就觉着委屈难过,于是才会有那么多的争吵。
吃馄饨的过程里,她也一直握着司徒的手,似是这三年来从未有过的温暖,“我想今年给家里人说我们在一起的事。”吃完后,凌以亦语气平和地说着,司徒钥一愣,这是一个敏感的话题,她俩谁也没有提及过,出柜和结婚一样,是les都不想去面对的话题,这个世界不是所有人都能有那样的勇气站在风口浪尖去迎接来自最亲最爱人的风霜洗礼,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勇气冲破世俗,有许许多多les像彼此的她们那样活在彼此的心中,所有情人之间的亲昵都在黑暗里隐秘着,她们像黑暗中最绚烂的舞者,在各自的世界里欲生欲死,所以当凌以亦毫无征兆地说出这一决定的时候,司徒不由地一征,她紧了紧凌以亦的手,如果说两个女人的爱情是上帝不允许犯的错误,那就让上帝见鬼去吧,她笑着点了点头,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她曾经看过一个星座测试,说巨蟹座其实是出les最少的一个星座,因为她们传统念旧,面对世俗无法容忍的恋情她们很少会有勇气走上那一条路,可是星座却忽略了巨蟹座是太感性的星座,当她们认定之后,却反而会有一种异于常人的孤勇。
凌以亦随意说了点事就将话题岔开了,她不想司徒太大的压力,却只是想告诉她她的决定,这个决定不是她的一时冲动,在凌妈越来越凶猛的布置相亲事宜来看,她唯有真相告知了,反正长痛不如短痛,就在她溜出门的时候,凌妈还旁敲恻隐地说她今天又去找楼上的黄大仙算了一卦,说是今年凌妈是本命年,要让凌以亦找个对象在正月里提亲冲一下喜,凌妈义正言辞地将这件事归为新年的开门红,凌以亦在想要是把司徒带回去,这喜会不会被直接冲上云霄去。
大年三十的夜晚,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脸上都是辞旧迎新的欣喜,年年岁岁,两人走在b城每一条熟悉的路上,那些被霜冻的梧桐树下萧索而凄清,两人就那样手牵着手,绕着这个城市走了一圈又一圈,行到凌晨的时候,空气中都是硫磺的味道,凌以亦亲昵得捏着司徒的鼻子,她笑骂着,只能微张着嘴呼气,这座城市于司徒是熟悉而陌生的,她出生在这里,工作在这里,走过那一座天桥的时候,她还记得她和凌以亦在天桥上吵架,犹记得凌以亦在某一个路口等她时候的情景,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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