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回来了?诗会盛况如何?”用罢了晚膳,那伙计一边招呼着同伴给我们运来浴桶和热水,一边笑嘻嘻地问着,似是有意讨赏。
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却不好斥责她什么,叹了口气,扔给她几枚钱币便将她打发了出去——现在,摆在我眼前的头等大事,却是如何当着姜灼的面沐浴。
虽然隔着一道屏风,照她的性子也决计不会偷窥,但我心中的羞意却无论如何都压制不住,汩汩地冒出来,牵扯得我纠结万分,不敢继续。
三两下洗净擦干,裹好中衣便钻进了被子里,将自己从头到脚都捂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小心地打量着外面。
她并没有注意到我的窘迫,大概也是不在意,吩咐小二换过干净的热水,便来到了方才我洗浴的屏风后清洗身体。
我屏住呼吸,偷偷盯着那映照在屏风上的剪影,耳边是淅淅沥沥的水声,虽然什么都看不真切,脑海中却无法抑制地浮想联翩……眨了眨眼睛,我将被子拉过了头顶,隔绝了那些蛊惑人心的感官,只有擂鼓般的心跳声在这一方擦黑的小天地里无拘无束地响彻,教我再不能自欺欺人地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哎呀,怎么能肖想人家的身体呢?
莫非是在邝希晗这个大sè_láng的身子里呆久了,竟也被她潜移默化地影响了?
虽然,对着喜欢的人心生亲近之意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可是趁着人家洗澡的时候想入非非,便算不得君子所为了……若是,被她知道了,又会怎么看我呢?
只怕我更难摆脱邝希晗的恶名带来的负面印象了吧……
心烦意乱之际,眼前骤然一亮,却是盖过头顶的被子教人猛地掀了开来。
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会儿,这才清楚视物,而这一看,我的目光便再也移不开了——许是刚沐浴过的缘故,她的脸上泛着一层淡淡的红晕,像是抹了一层胭脂;黑发如瀑,白衣胜雪,而那清冷的眼神却好似罩了一片朦胧氤氲,竟是盈盈如水,柔情百转,教我不敢置信地使劲揉了揉眼睛。
她像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勾人模样,不在意地拂了拂鬓发,疑惑地问我:“为何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冷么?”
没等我回答,她又极为自然地以手背贴了贴我的额头,喃喃自语道:“是有些热,难道是着了风寒?”
“不,我没事。”将她的手掌拉下来,我颇有些不好意思,并不敢看她。
过了一会儿,却听不到她的回答,怯怯地抬头望去,就见她半倾着身子,乌发散落,眼眸幽邃,目光所及,却是我依旧紧紧攥着她的手。
讪讪地放开手,我向后挪了挪,空出一大片余地,慌乱地对她说道:“夜深了,不如早些就寝吧!”
言毕,却觉得她的眼神更加幽深,难以名状。
我心里咯噔一声,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糟了,我怎么忘了,她与邝希晗之间那复杂纠结的关系!
这句邀约,换作任何一个女子与她说,都没什么不妥,可出自邝希晗之口,无端便沾染了几分暧昧旖旎,仿佛存了什么龌龊的念头……即便是我有心辩解,大概也无济于事的吧。
这个时候,我真的无比痛恨自己顶着邝希晗的皮囊;可是反过来想想,若我不是占用了这人渣小王爷的身子,或许也就不会遇见姜灼,也就不会在一点点的接触中,丢掉自己的心了吧?
“也好。”偏开眼不敢去看她的眼神,却没有等来拒绝,而是一声波澜不惊的应允。
我惊得倏然转头去看她,却见她袖摆轻扬,一下就挥灭不远处的烛火,教我难以看清她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
只是,从她身上流露出的安然气息教我不自觉地也跟着放松下来,甚至怀着几分侥幸、几分期许——说不定,与我同榻而眠,对姜灼而言……并不是一件难以忍受的事呢?
☆、第38章送礼
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觉得这一觉格外香甜,恐怕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睡得最安稳的一回——尽管这床铺稍硬,空间狭窄得教人有些气闷。
深深吸了一口气,睡意渐消,我慢慢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却是一段白腻如瓷的脖颈;意识瞬间回笼,初醒时的闲适便如数化作了忐忑与紧张。
昨夜与姜灼同榻而眠的记忆纷至沓来,背脊一寒,有了些许不好的预感。
不着痕迹地后仰了半分,想要起身,却发现委实难以动弹——睡着前,我分明与姜灼还保持着一个拳头的距离,井水不犯河水,怎么再一睁眼,自己竟像是一只八爪鱼般牢牢地巴住人家不放?
细细感受下,我的一只手搭在她的后腰,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揪着她胸口的衣襟,无意间已是拉扯散开,若隐若现的肌肤引人无限遐想;最教我羞愧的却是不知何时将一条腿挤过她的腿间,骑跨在她的一条腿上,将她死死地压制禁锢着,以一种暗示性极强的姿势……
——天啊,我简直不敢想象姜灼醒来时会怎么看我,以前也没觉得自己的睡姿有多么不堪,现实却给了我狠狠一击,教我不得不接受这一认知。
……等等,习武之人大都浅眠,她该不会被我刚才的动静闹醒了吧?
我吓得呼吸一窒,连忙停下了动作,屏息凝神等着。
触手所及的肌肤温暖而柔软,呼吸间轻微的起伏平缓而规律,像是犹在睡梦之中——我的心落回了一半,却不敢就此放松。
默默地咽了一口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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