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找到突破口,季家的行事效率惊人。
在接到洛舒通知后的半小时,他们就在医院急诊处,将白胜风堵了个正着。
“啧!软蛋!”洪聿岚身为季家保卫组的组长,对于自家小少爷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绑架这事儿,感到异常恼火,如今得到了线索,当即亲自上阵盘问白胜风究竟知道多少。
谁知都已经做好准备要大干一场了,还没来得及使出手段吓上一吓,对方就把他知道的、猜到的统统给说了出来。那痛哭流涕瘫软在地上起不来的样子,真是……来个不知道的人,大概还以为自己对他用私刑了呢!
“事情结束前,不要把他放跑了!”洪聿岚也是无语,吩咐了一个手下留着,便拿着从白胜风鞋底(……好想洗手)搜出来的“警员证”和问出来的口供,鄙视地看了地上的人一眼,大跨步离开了。
白胜风被那一眼看得一阵瑟缩,呜咽一声将头埋在臂弯,直到关门声响起,对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才鼓起勇气抬头看了一眼四周。光线阴暗的屋子里算得上干净整洁,大门紧锁,没有窗户,只在天花板的一角有一个通风口。
他一手使力爬起身,随后捂着受伤的手臂,狼狈地挪动到墙边的矮床上坐下。
从最初被人抓走的惊吓中反应过来,此时他也猜到自己大概是被季家人给揪出来了。苦笑地摇了摇头,他该庆幸季家人总算没打算杀他泄愤吗?
不过这手臂上的伤——剧痛让他丝毫不敢碰触断骨之处,大概是不会有人给他治了。
直到此时,白胜风才开始觉得后悔。
整个事情的发展太过快速太过出于意料,让他来不及多想。如今身陷囚笼,将所有的事都说出来,却反而落得一身轻松,脑子也清醒了起来。
季泽被绑遇险或许不是因他而起,可他却显然做了帮凶。
他是心胸狭隘记仇善妒,也没什么当老师应有的师德,可作为一个普通人,对于人命,他还是有着最起码的敬畏的。
连日来的心惊胆战,不仅仅是对于自身安危的害怕担忧,同样也有对无意中帮了一群当街杀人的疯子的愧疚。
刚才离开的那人说的没错,自己可不就是个“软蛋”么……
犯了错不敢承担,只知逃避,却把事情越弄越糟,回想起来,真是可悲又可笑。
摇了摇头,白胜风也不愿再多想。好几日的提心吊胆让他身心疲惫,可手臂上的剧痛又让他无法好好睡一觉。
迷迷糊糊间,他想到了三个字:自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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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舒却是又在焦急中等待了一天。
把发现的疑点发去后,对方只在之后不久传来一条“有线索了”的短信,就再无音讯了。
隔天恰逢周末,节目的拍摄要出外景,在市郊的一座新新工业园里。
在午后约定的时间抵达后,洛舒有些心不在焉,还没走到门口,就接到季老的电话,问他这里能不能借个身手好的去帮忙。
“已经找到人了吗?”
“大概锁定了,不过情况有点复杂,我们这没有你家里的特殊人才,所以老头子想跟你借个人过来,看看能不能增加一点筹码。”
“季爷爷把地址发给我,我让人一会儿过去。”没什么犹豫,洛舒挂了电话后,立刻与许铎秦越两人商量一下。考虑到季家的目的应该是救援,便让招式风格更灵活轻盈的秦越去做外援,而洛舒身边就只有许铎一人跟着。
平日里上课,秦许二人都是轮班接送洛舒的,只有在节目拍摄时,因着可能会有各式各样的情况意外,所以才两人一起跟着以防万一。现在他们只留一个人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毕竟季家那头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当然应该帮把手。
秦越离开后不久,洛舒就见到了同样提早过来的米唐。
米唐家中不是圈内人,父母将他送到后就离开了,并不会全程跟着。而他回家时,父母并不能此次来接,通常是由电视台的助理负责送人,有时候洛舒他们其他几个也会帮忙。
此时的米唐独自一人站在门口,看到洛舒便迈步走了过来,仔细瞧了瞧他的脸色,也没多问,沉默地与他并肩走进园区。
今天的节目要在一间声学设备研发实验室里录制,据说内容会很有趣,洛舒却是一改平日里万事好奇、东张西望的作风,只闷着头往前赶路。
米唐见身边人如此,也是无声叹了口气。
他自己上辈子一个人过了一生,是因为没有长辈在世,又一心赴在工作上,所以索性就不折腾了。
可姓洛的却不一样。
这货年轻时为了季青霜险些跟家里翻脸,他作为季青霜的好友,那时候其实是不看好他们的,总觉得姓洛的家里太复杂,人也总是笑啊笑的靠不住。
之后不久洛子修出仕,为家里带来荣耀后,他与家人的关系渐渐缓和下来,偏偏没几年季青霜又战死边疆。
他还记得那消息传回来后没几天,上朝时看到的洛子修就成了个精神奕奕笑容满面的骷髅架子,过了好几年才慢慢养回来了一点儿肉。他家里更是孜孜不倦地,给他折腾出一场长达数年的逼婚狂潮,这人却全都云淡风轻地给挡了回去。
米唐那时候倒是真没料到洛子修会为了季青霜做到这个程度。
同在一朝,他眼睁睁看着面上风光霁月的洛子修,变得狡猾、变得阴狠、变得钻营权势,偏偏办的每桩每件都是为国为民、开疆拓土。本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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