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把脸都鼓起来瞪着他俩的夏蝉,洛舒不禁在心中叹息。
这可真是个又白又甜的傻孩子。
只听着方才这家伙前言不搭后语的叙述,他和季泽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许树泠身份有问题。
而她与夏蝉断绝了往来这么久,此时又突然发来讯息,要求与夏蝉见面,还特意叮嘱他有要事相告,不可声张——只怕根本就没安好心。
可对面这娃却还傻呵呵的完全不在状态,真教洛舒无法不心忧。
平日里瞧着也挺聪明的呀,怎就这么没有警惕心!
亏得他收到讯息时恰好碰着季泽,又因为疑惑不解便顺势开口相询。若这小子真就这么傻呵呵地去应了约,没准就一脚踏进了对方的陷阱里,然后有去无回了!
偏偏这家伙还在那里毫无危机感地嚷嚷着什么:“秀恩爱分得快啊你们两个要不要这么闪瞎眼!”
洛舒真恨不能对着他脑门狠狠地戳几下。
死小孩!分得快什么鬼!
而最让他挂心的,还是方才夏蝉言语中透露出来的讯息。
“轻功”。
当初容闫发动了整个天星会去调查郝家勾结x国势力的事,虽然最终因为对方扫尾干净,并没有查到太多,却也知道了一些重要信息。
比如,对方似乎掌握着一套,号称完整而强大的“轻功”功法,并以此试图在一些武林势力里贿赂眼线。
之前他们也查到了几个人,都是一些小势力小家族中不入流的人物,几乎可以肯定是被当做弃子故意抛出来的。
而想要再深入下去,却是查不到多少消息了。
如今凭着这一点,洛舒几乎立刻就联想到了当初的事,对这个许树泠也升起了十二万分的警觉。
没想到连许家这样的家族,也会有钉子深埋其中!
而且若不是今天偶然从夏蝉口中得知,此人恐怕根本不会暴露!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许树泠在与夏蝉断绝来往这么久之后,突然想把人骗出去的原因——无非灭口而已。
依照郝莎那一伙人丧心病狂的程度,洛舒完全不介意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们。
为了保守秘密而灭绝一切泄露的可能,弄出个把人命的事,那些人绝对做得出来!
即便这些年来,郝家一直低调沉寂,而洛舒也从未放松对她的警惕,可毕竟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如果郝家又想兴风作浪,只怕渠道依然多得很!
而且,只要回忆起当初法庭宣判时,郝莎那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洛舒的心就忍不住往下沉。
只怕,暗中的黑手,又忍不住想要伸爪子了。
再看看眼前天真地快乐着的夏蝉小青年,洛舒与季泽对视一眼,还是决定把这事告诉他。
无论是许树泠个人的意思,还是她背后之人的打算,对方显然已经盯上了夏蝉,他们不能让他继续这么对危险无知无觉下去。
于是他三言两语,说明了当年的情况,也将他对于许树泠身份的猜测一并告知,换来了夏蝉震惊到不可置信的脸孔。
当初在首都比赛,夏蝉也知道一些洛舒解决了一桩大麻烦的事。
毕竟郝家也算是首都排的上末流的世家,当初郝艾的案子又十分轰动,报纸上新闻上都有刊登报道。
可他真没想到,这事居然会牵扯到这么可怕的旋涡中去。
而自己曾倾心相恋的少女——哪怕感情早已磨灭,可当初心动的感觉却并不会忘怀——居然极有可能从一开始接近自己,就动机不纯!
“你是说,她以为,我也是……”夏蝉脸色不禁发白。
这个世界怎么了?不过谈个恋爱,居然会引来生命危险!
洛舒看着他的神色心中有些不忍,却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道:“恐怕是你轻灵飘逸的武学风格,让她产生了这样的误会,而后才刻意接近你。”
最终,夏蝉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宿舍,去天台上吹风散心。
不过他还是记得洛舒的叮嘱,“不要露出马脚,先吊着她”,抬手回了一道讯息。
“小泠,我最近都没有空来不了啊,你能等我一段时间吗?”
过了一会儿,手机再次震响:“没关系的阿蝉,我会等你哦!有空了马上告诉我!”
夏蝉看着手机屏幕,心中翻滚。
若是当初还喜欢着她的自己,看到这条消息,大概会欣喜若狂,然后毫不犹豫地去约定地方找她吧?
即便是已经忘情之后,若不是洛舒的话,他犹豫过后,大概也依然会去赴约。
然后,或许就没有然后了。
第一次,夏蝉的心中,被阴霾笼罩。
而洛舒留在房间,跟季泽又讨论了一会儿,决定还是把这事交给容闫去查。
当初毫无线索,可如今既然又出现了一个线头,他自然不会放过。
容闫一直对当初义姐身边之人被买通的事耿耿于怀,而天星会,无论是身份还是实力,都是最适合暗中调查又不会打草惊蛇的。
而季泽却是抱着洛舒,闷声道:“我会继续发展我们的公司,将来你再要做什么,我们都不需要再借助别人的势力。”
洛舒闻言,对他粲然一笑,柔和了表情:“好,我一定等着你。”
不久后,静谧的房间里,又响起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啧啧”亲吻声。
只是抱在一起的两人,却只觉心中一片温馨平和。
即便大敌当前,洛舒想,只要有这个人在他身边,他就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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