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原因。
师傅,有喜欢的人。
这个人,不是我。
“怎地还没醒?”
是姬明夜的声音,隐隐有着惶急。
我竟是又睡了过去,还睡得如此毫无警觉?
暗自运起灵机,身体的感知渐渐恢复过来,察觉房间里不仅姬明夜在,慕清和小狐狸也在。
睁开了眼,发觉自己还是在秦时欢的房间里,一时思绪翻涌,又强自压了下去。
撑起了身子,我坐在床沿,抬眸所见,是姬明夜惶急不定走来走去的身子,而慕清则坐在椅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的一脸神游物外。小狐狸已是跳到了我的腿上,骨碌子眼珠紧张而担心地看着我。
“你到底做什么去了,弄得自己跟个死人一样地叫也叫不醒?”
一贯的嗔怪语气,让我心底生出些许暖意,轻轻抚了下小狐狸的额头,笑道,“急着考校之试,不免多耗了些灵机。慕清你们怎么样了?”
“啊?”姬明夜反应过来,忙转过一直愣在原地的身子去找慕清,“我说阿清,你怎么见过阿宁建的居所就一直神游到现在?阿宁醒了,你都不来看下么?”
慕清似是被唤回了神一般,聚焦了眸色,缓缓落在了我身上。
“明夜,衮衮,你们出去下,随后我会和阿宁去寻你们的。”他的眼底有着很多东西,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种格外的坚定。
“出去吧。”面对小狐狸和姬明夜疑问的眼神,我推了推小狐狸的身子,轻声又道,“不准偷听。”
“好。”小狐狸乖巧地应了,一跳落到姬明夜肩上,“碍事的,咱们走吧。”
“嘁,就知道你们疑神疑鬼的有事,下次再有什么悄悄话,可别让我们知晓了,否则,我可定不走开!”姬明夜回首一眼,半是玩笑半是认真。我知得他一路肆意,却也有谨慎小心之人,有些东西,他不说,并不代表他不知晓和不介意。
王家之人,再是朋友的身份,也不能一直无视他而任性下去。
“这个你可就得问慕清了,毕竟贴上脸的是我,可不是他。全凭他的兴趣罢了。”我亦半是玩笑的回了姬明夜,就听姬明夜轻哼了一声,带着小狐狸出去了。
“怎么,人都走远了,还不肯开口?我就这般不值得你一顾?”我轻轻笑了笑,带着戏谑的语气。或许是被欺骗的感觉太过浓烈,让我对自己一直以来抱有的执念产生了动摇,对自我的不可肯定亦使我万分迷惑。慕清的言语也随之变得不那么重要起来。
“湖中之林,是你建的?”
“是啊,好看么?”
“那叶上的记忆,是你?”慕清迟疑,眼眸慎重而谨慎,又压抑着不可名的痛楚。
“树叶?记忆?”我不解。
慕清盯着我看了一会,蓦地起身,急切道,“你随我来。”言语间,几步走到我身前,一把拽起我的手,转身就走。
低眉瞅着他牵着我的手,大力而又灼热。我勾了勾唇,心中不免嬉笑。曾几何时,我是多么期盼他能够这样地亲近与我。眼下里真实相触,心中反而抵触起来。
灵机动处,我轻松脱离了慕清的掌下,平缓了心境认真地道,“我随你去便是。”
慕清驻足回首而视的身子一时僵立,又是那般饱含痛楚地看着我,僵硬地收回了手,涩声轻言,“好。”
我轻晃着步子不紧不慢地随着慕清急切的步伐,心中却是思及他方才所言,树叶和记忆?
这种只会存在于冷寂渊底那些形似树叶的幽蓝蝴蝶身上。
那些在我化身之日尽数绽放在生死书上的蓝叶之蝶,承载了万物万生的记忆,凡人的,魅的,兽的,顽石枯草的,妖魔神仙的。
这些记忆,只消轻指一触,便可涌入脑海,根深蒂固。
在师傅离去后的漫长时光里,我倚在生死树下,指尖碰触着这些蓝叶之蝶,成了我唯一可做的事情。
世间的瑰奇万物,在那些记忆里我见之不少,世间斐情,我亦通晓明之。
若师傅是秦时欢,是否代表着我或可有机会一遇这世间师徒斐情呢。
想到此处,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便听慕清道,“你在笑么?”
我眼眸清醒,扫了一眼慕清身后我亲手所建的生死枯木林,一路恍思,竟是随着慕清到了这里。只看并不曾有物的枯干上,此时却布满了幽蓝的叶叶层叠,正是幽蓝之蝶。
“你碰触过了?”凉意从灵台漫到了脚尖,我僵硬着身体对上了慕清压抑痛楚的眼。
他既能问出记忆之话,那么,那些画面,他定然是看到了。
“先生早上带着我们将大家所建的居所都看过了。”慕清似是对我的态度也生出了不定之色,“不小心……碰到了……”
“你们来的时候,这些蓝叶之蝶就有么?”我在乎的只是这些突然冒出来的蓝叶之蝶是怎么回事。
“是。”慕清应了一声,紧跟着道,“我看到了些画面。”
“是么?”我知晓他所看到的肯定是那白衣少女和有着慕清同一张脸的人的画面,心下里不禁泛起了苦笑。蓝叶之蝶都引了出来,师傅,你还真是肯下得了血本设局呢。
“阿宁!”慕清凄然一声叫住了我,“西凛心中一直有所郁结,我也一直希冀她所担心的都是假的,可是,这些记忆所在,都是真实发生的。我……我!还是放不下西凛!”
“那很好啊,坚持下去,就好啊。”我犹自沉浸在师傅这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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