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乌摩又变回了原来的柔弱之相,她站在不远处的大殿门口,目光凄迷而又殷切地看向湿婆,一副盈盈欲说的模样。
看见她,我心中惧怕多于抵触,三天前那个疯癫的女人,着实吓着我了,不加思索地,我躲到湿婆身后,下意识地寻求庇护。
湿婆瞟了我一眼,没有作声,走到大殿门口,他停下脚步,睨着乌摩有些不耐烦地开口,“你在这里做什么?”
乌摩见湿婆主动说话,眼中立刻绽放出喜悦的光芒,她上前两步正欲开口,却突然看见了我,立刻露出了一副惊慌的模样。
“乌摩见过湿婆大人,乌摩……乌摩不知姐姐也在……”她惶恐地开口,欲言又止地抚着受伤的手臂,瑟瑟发抖。
我站在湿婆身后瞪大了眼睛,这也太会演了吧!
第一,方才明明是我牵着湿婆走在前面,她怎么可能到现在才看见我?第二,她这害怕的小眼神儿和故意展示伤处的动作这是在暗示啥?暗示是我伤了她?
“到底什么事?”湿婆完全没被她的弯弯绕绕引进去,反而很是不耐烦,语气已有两分毫不掩饰的厌烦。
乌摩的脸瞬间白了几分,她美目含泪,期期艾艾看了我一眼,“大人……我有几句话想和您单独说。”
“要说就说,不说就滚。”还未出游便被扫了兴,湿婆毫不给她面子。
我在一旁看得挺爽,这乌摩单从外貌来看绝对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美人儿,而且还是大部分男人都喜欢的那种白莲调调,可惜遇上湿婆,这打开方式就完全不对,据我观察,湿婆对她,当真是连正眼都没看上两眼。
本来我还不解像乌摩这种美女湿婆都全然不动,但为何对我却渐渐生出不一样的态度,后来我仔仔细细地想了又想,竟然得出了一个惊人而又怪诞的结论,湿婆这家伙,根本不能用正常的感情标准来衡量,他是在杀戮中感受爱情!
如果乌摩愿意以被他杀杀杀杀杀杀这种打开方式相处的话,也许现在站在湿婆身边的人就是她了。
当然,这个结论,让我觉得湿婆是个神经病,还有得出这个结论的我也是个神经病,关灯,睡觉!
话说那厢乌摩被湿婆当着我的面打了脸,脸色自然难看到极点,但她还是忍耐地开口,“大人可是要去办毕舍遮之事?”
“是。”
“大人可否带乌摩一同前去?那毕舍遮生性狡猾,乌摩担心大人……”
她关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湿婆一语打断,“不可。”
话一说完,湿婆就拉着我,直接离开。
刚走出两步,乌摩大急,她管不了许多地提高嗓门道:“湿婆大人,你可知神钥已经现世!”
湿婆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乌摩紧张地抿了抿唇,看了我一眼,鼓起勇气直视湿婆,道:“大人,您是毁灭之神,如今神钥现世,让其归位便是您的神职。”
湿婆沉了脸,数秒后,他阴恻恻地笑道:“神职?”
乌摩害怕地瑟缩了一下,连忙恐慌地解释,“三千年前丢失神钥,您便应报失去……”话到此处,她突然噤了声,眼珠仓惶一转,“失去了部分神力。如今,神钥现世,若不让其归位,对大人只会是万万不利。”
乌摩说完,紧张地喘息着看向湿婆,只见湿婆垂下眼帘,似若有所思,半晌,他抬起头,微微俯身靠向乌摩,他眯着血红的瞳眸,轻声道:“乌摩,神钥是否归位由我说了算,如果你敢打这个的主意,我不介意让雪山重新诞生一位女神。”
乌摩闻言,脸更加惨白。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自己离开冈仁波齐,或者现在就祭祀圣山?”
……
乌摩走了,虽然怀着深深不甘,但仍旧是怕了湿婆将她当场献祭,离开的时候,她看着湿婆的眼神依然带着丝丝迷恋,对我当然是恨之入骨。
湿婆的脑残粉,真真让人头疼。
赶走乌摩后,湿婆下令从今以后严禁此女再入冈仁波齐,就连出现在圣山也不可以,见之,驱之,若不走,杀之。
事后,我再细想,感觉此女心机颇深,她好不容易入得冈仁波齐,各种巧遇、引诱、献身都不成,便寻着机会来找我。
不料行凶不成反被神钥所伤,却想颠倒是非,做出一副被我伤了样子,只是湿婆完全不吃宫心计那套,就连那天我冲回寝殿告诉他我遇见了乌摩,他都未详问经过,更不论现在再去配合乌摩了解她是如何受伤。
当真是,戏已备好,却无法开演。
不过这乌摩也真是够蠢够狠,情急之下,她竟然催促湿婆履行神职,让神钥归位,好一招借刀杀人。
只是湿婆这柄刀岂是常人可使?
结果当然是差点捅了自己。
这女人啊,被嫉妒浸染,杀伤力可以扩大十倍,若这个女人还是个神女,那威力绝对直逼核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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