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不深,大概也就一间屋子大小,不过洞口却很小,而且看上去非常隐蔽。之所以被杨广发现,还是因为他躲的着急,不小心绊了一跤,直接摔到洞口上了。原本洞口只是被山石和杂草遮挡住,年深日久,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
一进洞中,杨广并没有心思去查探洞中有什么东西,毕竟山下边到底是什么情况还一概不知。他有些紧张,但多年养成的王者之气并没有叫他失态,相反他很冷静的躲在洞口往山下看去。
天色将晚,但还是能看清楚山下的兵将们好像在和什么人打斗。不一会儿派出去探查情况的亲兵找了上来,一见杨广就说道:“陛下,山下突然出现了一批黑衣人,鬼鬼祟祟的跟在咱们队伍后面,正好被内监大人发现了,可惜胡大人被他们劫持,一直在逼问陛下的消息。”
杨广听的很认真,想要分析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内监大人估计是被吓住了,一下子就昏了过去。不过好在昏过去前大声喊了出来,这才被宇文述大将军发现,然后就派兵过去。那几个黑衣人一看行踪暴露了就想跑,被官兵围住了,当下就开打了。”亲兵还在继续。
杨广忽然问道:“那些人是什么身份,能查出来吗?现在下边的情况如何了?”
“身份道是不清楚,不过这几个黑衣人好厉害,咱们一队兵士都没拦住他们,跑出了包围圈,不过宇文大将军已经派人去追了。”
杨广眉头紧锁,大体上猜出来这些人一定是宇文化及派来刺杀他的,不过从秀荣临时改道的决定是他亲自下的,在出发前并没有人知道,那么这些人是怎么发现他现在的行踪的?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自己身边有人通风报信了,第二就是这些黑衣人一直就跟着,一看改道了,他们也就跟来了。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两种可能,但是处理两种情况,方法可就截然不同了。要是自己身边有内奸的话,那就危险的多,即使这次刺杀不成功,也保不齐什么时候再来一次,这是隐性的危机,非常可怕。
真是这样的话,他自己可要好好想想到底谁的嫌疑最大了,一定要找出来,要不然后患无穷。
要是第二种情况倒是简单的多,虽然现在看上去比较危险,但也只是这么一次,而且只要好好的布置一下,就能将这些人拿住,也等于是绝了后患,以后路上也不用担惊受怕。
不管是哪种情况,现在的危机暂时解除了,杨广站起身,带着亲兵们从山洞中出来,回到宿营地。
这时候一帮文臣早就哆哆嗦嗦的躲在了一边,等着兵士们将黑衣人赶走才敢出来。见到杨广回来了,首先就是宇文述和几个将军前来见礼,一一跪下请罪,让皇帝受惊了。
杨广没有那么不堪一击,只是简单的问了几句,就挥手叫大家下去继续戒备,单独留下了宇文述。他现在身边的人真的没有几个可以信任的了,宇文述算是一个。
看看宇文述的样子,杨广心里莫名的有些酸楚,这个年近五十的老将,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不论大事小情,只要有他在身边,基本都能处理了,这是他的一道屏障。可惜,宇文述渐渐老去,自己也是陷入到满朝重臣,无人可用的地步,一时间杨广也不知说些什么了。
还好宇文述察言观色发现杨广今日的状态很差,估计是担心刺客还会再回来,便说道:“陛下,臣护驾不利,请陛下降罪。”
杨广回过神来,脸上不自然的笑着叹口气道:“爱卿严重了,朕这次出巡塞北,真的做错了!”
宇文述大惊,有些不知所措。杨广是谁?不要说他现在是一国之君,就是他在当晋王的时候也从没有认过输。更不要说他不听众臣的劝诫,执意要三征高丽,最后都是大败而归,白白葬送了三十万北方好男儿。
怎么这次北巡居然承认错误了,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
宇文述惊奇的表情并没有逃过杨广的眼睛,他只是苦笑道:“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朕今天和往日不一样了?”看看宇文述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接着又道:“其实朕早知道自己很多事情做的有些过了。可惜,没办法回头的,你能明白吗?”
这下宇文述可真的不能不说话了,人家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要还不说话,谁知道杨广这个喜怒无常的帝王会做出什么事来。
于是宇文述磕头在地道:“陛下,万万不可如此说话,臣,臣……”宇文述想说臣不想听啊!可又张不开口,只能结结巴巴的道:“臣觉得陛下一定是有苦衷的。”
好在最后宇文述话音一转,算是说到了点子上。
杨广一听他这样说,马上接道:“是啊,也就爱卿能体会道朕的苦衷,还有谁能理解朕啊!朕,好孤独!”
宇文述这次干脆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一直贴着地面跪着,不过心里却真的有些动容了。虽然从杨广登基开始,他就跟在杨广左右,从一个低品的将军,一路做到了左卫大将军,封许国公。但他是真正知道杨广这个帝王性格的人,也是为数不多几个可以叫杨广所信赖的人之一。
杨广修运河,征高丽,不断的建造龙舟,游兴江南,劳民伤财,这些宇文述心中都看不惯。但他不会像其他官员一样动不动就去死谏或者去鼓动大家在朝堂上和杨广死磕。他很清楚杨广的脾气,越是那样做,越是适得其反。
杨广性子中有一种东西是与生俱来的,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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