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
有朋友自远方来,大凡常人的第一反应都是——有事乎?
若无事——才“不亦乐乎!”
事不关己,己不操心。只要大家都相安无事,那自然言笑晏晏。若是你一身麻烦,祸不单行,朋友当然也是敬而远之。
朋友尚且如此,若不是朋友,而又不请自来,那自然有事。
世人心理,皆以为然。
世间俗礼,皆是如此。
第五行不是唐门的朋友,之前他从未与唐门中的任何人有过来往。他不请自来,其中定然有事,唐门上下几乎都这么认为。
内室之中,唐门高手已全数到齐。唐慕公上首坐了,两边是三大长老,下首则是唐门五侠。
他们都没有说话,因为他们还在传看一封信。一封十分重要的信,也就是第五行带来的那封信。
众人看了一遍,信又传回了唐慕公的手中。唐慕公想了想,才开口问道:“大家有什么看法?”
唐慕相第一个说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而今出了如此大案,朝庭定然会彻查到底,咱们须得小心才是。”
唐慕合接着说道:“没错,不管是第五行还是东厂,咱们都不能掉以轻心。”
唐慕先也道:“雁过留影,兔走拔毛。人家在咱们家门口做出如此大事,偏偏咱们连人家的影子都没见着,这也当真奇了。”
唐慕公听说又从怀中掏出几个香头,分别递给大家说道:“你们看,这是从案发地点找到的。”
众人接过香头一看,都不由得惊道:“咱们的幽冥夺魄香。看来对方真是冲着咱们来的,而且可能还是蓄谋已久。”
唐思天说道:“幽冥夺魄香虽然是出自我们唐门,但它的配制方法简单,江湖上也时有流传,并不能说明什么啊!”
唐慕公说道:“这正是对方的高明之处。你反过来想,如果真是咱们做的,咱们会不会用咱们的独门迷香?那自然不会。幽冥夺魄香出自唐门,却又不专属于唐门,虽然它并不能指证咱们,却也让咱们难逃干系。似是而非,这正是对方想要的结果。”
唐思海说道:“这么多的官银,我就不信它能飞了天。咱们再增加些人手寻找,就不信找不出来。”
唐思继反驳道:“这样不妥。人家敢做,铁定已经想好了退路,又怎能让咱们轻易找到。就算派出所有唐门弟子,也不一定就能找到被劫官银,其结果只是事倍功半。”
唐慕公赞同道:“老大说得没错,咱们不能再这样瞎找。唐门这几年来树大招风,众多江湖门派想要对付咱们。咱们应该想想,谁跟咱们积怨最深、最愿意看到咱们出事?谁就最有可能陷害咱们?谁又最有可能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做了此案,还不留一丝痕迹?”
唐慕先答道:“与咱们积怨最深的,莫过于圣殿的盛凌人。只是他要想在咱们地盘做了此事,也不太容易,因此定然还有人助他。能在咱们眼皮下活动的江湖中人,无外乎青城与峨眉两派。”
说到青城派,唐思继突然想到一事,于是便说道:“我之前回来之时,曾在松树坡见过青城派慕容田的儿子慕容节。”
唐慕公却道:“青城派弟子遍布川中各地,一个慕容节也说明不了什么。你与第五行同路之时,可曾探出他的口风。”
唐思断答道:“此人寡言少语,而且十分警慎。孩儿虽然问过几次,他却只说是来替萧王爷送信。”
唐思天反驳道:“屁话。萧王爷若真要写信给咱们,大可以飞鸽传书,又何须如此麻烦。即使要派信使,也一定会派心腹之人,又怎么会没来由地找他呢?”
唐慕公却不理,只问唐思继道:“老大,你有什么看法?”
唐思继答道:“孩儿以为,不管第五行是不是来暗查官银一案,他始终还是萧王的人。萧王爷这些年与咱们关系颇好,定然不会害咱们。咱们要小心的,却是东厂。东厂一直与圣殿同气连枝,难免会在此时落进下石,咱们须得小心防范。”
唐思天却不以为然:“孩儿不同意大哥的看法。萧王爷以前与咱们交好,那是因为咱们一直奉公守法。萧王一向刚正不阿,若咱们真地犯了事,他才不会手下留情呢!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东厂虽然与咱们有隙,但毕竟还是官府中人,没有证据也奈何不得咱们。倒是这个第五行来历不明,没准儿他一突然发难,说不定还真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呢!”
唐思冲也赞同道:“二哥说得没错。这一个素无来往的外人突然上门,其中必有蹊跷。江湖中此时已有传言,说这第五行正是朝庭的密探,专门为了追查官银一案而来。如今他在暗,咱们在明,如何防得了他。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将这第五行结果了,一了百了。”
唐慕公叱道:“胡闹,你这时杀了第五行,不等于是承认了自己劫了官银么?这样的馊主意你也想得出来。此案还有两个线索,便是那押送官银的守备将军宋进与他逮住的那个劫匪,如今这两人都被关押在顺庆府大牢之中。第五行如果真是为了此案而来,他就一定能接近这两人,咱们应该从这上面下手去追查真凶。只要找到真凶,那谣言便不攻自破了。”
唐思凯有些不爽,问道:“爹的意思,咱们不能杀第五行,还得帮他么?”
唐慕公点头道:“没错,老大说得对,他始终还是萧王爷的人,老夫相信萧王定然不会害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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