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德森皱起眉:“谁?”
“你还没听懂吗?”
他压低声音,颇有点让人毛骨悚然:
“曹云山一个人站在雨里,自己和自己,吵架。”
……
餐厅距离西路公寓五号有点远,此刻也正是晚饭时间。伽俐雷像一只穿上了围裙的蜈蚣,三十六只脚在吧台里忙活,坚果牛奶燕麦粥,蔬菜水果杂粮饭,剥虾线的剥虾线,剃尾巴的剃尾巴。
“嗯。”
客厅另一头,乔伊倒在沙发上,一副李文森时常形容”瘫痪祖父“的样子,他一手拿手机,一手遮住眼睛,难得对李文森以外的人显露出了一种头疼的姿态。
公寓里只有乔伊在时,伽俐雷从来不敢造次,切菜都是轻轻的。
一时,客厅里只有他回复电话的声音:
“我知道了……好的……我会和她商量……是的,我们相处的非常好……好的,我会向她表达你对她的爱。”
电话那边不知说了什么,乔伊重复了一遍:
“好的,我会向她表达我们全家对她的爱,以及对她使我起死回生的感激之情……等等,为什么还有起死回生?”
……
“不,妈妈,我只是爱上了一个女人,这并不代表我爱上她之前是个死人。”
……
“不,我不会这么做的。”
乔伊按了按太阳穴:
“这是我的未婚妻,妈妈,我知道她喜欢什么,相信我,她绝不会想去迪士尼,也不会想看我捧着一大捧玫瑰花站在楼底下弹吉他,这简直是一场噩梦……是的,我们之前有点小问题,但现在相处的非常好。”
他瞥了一眼吧台上的伽俐雷:
“她正在亲手为我做晚餐。”
“……”
伽俐雷手一抖,差点把锅铲掉进汤里。
“她让我向你问好。”
乔伊面不改色:
“是的,她很有礼貌……是的,我想很快就能把她带回伦敦举行婚礼……好的……替我问候gr……好的,再见。”
伽俐雷:“……”
该用什么形容它的男主人?
明明是很正常的母子对话,放在男主人身上,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好像乔伊天生只适合高高在上的语调。
乔伊把手机扔到一边:
“几点了?”
“七点。”
“她现在在哪儿?”
“二十分钟前伽俐雷和夫人通了电话,夫人说她已经从餐厅出来了。”
伽俐雷手忙脚乱地捉住一只扑腾的虾:
“按夫人的脚程,再过十分钟应该就会到家了。”
“不对。”
乔伊从口袋里拿出一只7……他用手机并不多,也没有随浪潮更换手机的习惯,所以现在用的还是5s。
7是李文森的手机型号。
他伸手停在沙发上方,一松,手机就从他指尖滑落进沙发的缝隙里,随即抬起眼眸,看向大门——
“她已经到了。”
……
仿佛为了配合他的台词,他话音刚落,伽俐雷就听到门锁”磕嚓“一声轻响,李文森站在玄关门口,不知所措地看着它和乔伊:
“怎么了?你们为什么都这样盯着我?”
……
如果用智商来分,这个世界上大约有四种人。
一是不聪明的人,二是一般聪明的人,三是十分聪明的人……
四是乔伊。
……
李文森看上去活像霜打过的白菜,一进门就开始翻箱倒柜地找零食,看见伽俐雷把锅铲放在锅边,就习惯性地拿起来,把锅铲藏进冰箱里。
冰箱:“……”
“我觉得夫人是故意的。”
伽俐雷低声对乔伊说:
“我觉得她是在借此表达您总是让她做菜的不满。”
“那么让她表达吧。”
乔伊走到红酒柜边,平静地给自己倒了小半杯甜葡萄酒:
“只要她不表达我总是让她做.爱的不满就行。”
伽俐雷:“……”
它忧愁地看着她的女主人抱着一堆薯片饼干,毫无形象地倒在沙发上——说到做.爱这件事就使人难过,男主人都多久没对女主人进行这种不可描述的活动了,身体不交流,还怎么谈情说爱,每次看到女主人从浴室里出来全身那湿漉漉的样子,都一百个心疼男主人超乎常人的自制力。
李文森拿出手机看了看消息,就顺手把手机扔在一边。
“今天是中式晚餐,伽俐雷做了牛骨汤、醉虾和芙蓉蛋。”
伽俐雷端出一盘蒜蓉生蚝:
“夫人要再吃一点嘛?”
“不用。”
李文森兴致缺缺,忽然想起方才那个谁,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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