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回不了伦敦。
没有她,他哪里都去不了。
……
伽俐雷阴郁地缩在他鞋子边:
“明明等夫人回家等了一整天,连伽俐雷做的午餐都倒掉。”
乔伊:“……”
伽俐雷:“明明喜欢得不行,嘴上为什么非要说不要不要。”
乔伊:“……”
伽俐雷:“明明挠心挠肺地想知道夫人为什么换衣服为什么做蛋糕,偏要装高冷装神秘,小心最后煮熟的鸭子都飞掉。”
乔伊:“……”
伽俐雷叹了一口气:“乔伊,你不懂爱。”
乔伊:“……”
……
夜已经很深了,乔伊用一个小时完成他迟到了一天的工作,收起书,从沙发上站起来,分针“咔嚓”一声,转动到十二点。
与此同时,他头顶的灯忽然灭了。
有那么两秒,整间公寓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乔伊站在黑暗里叹了一口气,仰起头对无所不在的伽俐雷说:
“虽然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
他话还没说完,天花板上忽然响起一个爆裂声,一大捧彩带从房间四个角落里,像五颜六色的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地撒下来。
灯光也同时亮起。
他一转头,就看见李文森穿着黑色长裙,手上捧着一个像被鞋子压过的蛋糕,眼眸弯弯:
“surpr!”
乔伊:“……”
虽然完全没有surpr的感觉,但这的确是……意料之外。
他盯着面前的女孩,她还是光脚站在地上……他极少重复问题,但让她穿鞋这件事他已经提了七年,仍然一点用处都没有,她不会听、不会记,这种小事她压根不会放在心上。
这是她的缺点,而最可怕的是,他甚至觉得她应对缺点时漫不经心的姿态也很美。
“一年的最后一天,我猜你又忘了自己的生日。”
蜡烛摇晃的光影落在她眼睛,她站在一地彩带里:
“讲真,我闻不出奶油到底有没有掺杂香精,但我保证我买的一定是烘培作坊里最贵的……”
“为什么是蛋糕?”
李文森:“咦?”
“我问,为什么是蛋糕。”
乔伊像是压根没有奶油这种小事,明明刚才还极力吐槽:
“你从没送过我手工制作的东西,你以前只会送我袖扣……足足送了七年,每一枚都像是在我们剑桥公寓对面那家小作坊里闭着眼睛挑的。”
……因为袖扣很贵,而我口袋没钱了。
李文森地毯上盘腿坐下:
“因为你好像说过,手工的东西更具心意。”
“所以你早上并不是在给刘易斯做蛋糕,而是在做试验品?”
“o.”
“你故意和伽俐雷讨论刘易斯的口味,是为了混淆我的视线?”
“对。”
“可按你的性格,不会给一个刚刚被你悔婚的男人准备生日蛋糕。”
乔伊凝视着她的眼睛:
“你想和我复婚?”
李文森惊呆了:“……复、复婚?”
所幸乔伊没让她受到惊吓太久。
他垂下眼眸,望着蛋糕上的蜡烛:
“不过就算你想和我复婚,我也不会同意的,一个蛋糕没办法收买我。”
李文森:“……哦。”
他补充了一句:“两个蛋糕也不行。”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你这一走,这辈子说不定就不会再见面,认识七年总要有个好一点的告别。”
蛋糕上铺着樱桃,李文森拿出一把银质小刀,慢慢沿着三分之一处切开,睫毛弯弯,像蝴蝶的触须:
“二十七周岁,乔伊,你有什么心愿?”
“没有,我唯一的愿望很多年前已经许过。”
乔伊望着她低垂的眉眼:
“你的蛋糕是给我准备的,可你今天还是去找了刘易斯?”
“嗯。”
“为什么?”
李文森:“不为什么。”
“不对。”
乔伊盯着她的眼睛:
“你告诉了他曹云山在哪?”
“……”
乔伊的洞察力一直高到让她觉得匪夷所思的地步。
李文森叹了一口气,也没再遮掩:
“因为我把曹云山藏在他公寓通风管道后的房间告诉了刘易斯,jack和rk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警方不知道他们的秘密,他们一定会逃走一个。”
她把蛋糕盛在精致的小碟子里,又倒了一杯红酒,递给乔伊,语气平静地有些异常:
“来,为了你的二十七周岁,也为了我们的朋友曹云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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