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李文森立刻拿出手机:
“所以我怎么帮你?救护车?洗胃?解毒?……”
叶邱知:“有厕纸么?”
李文森:“……”
“洛夫的真菌功效是排泄,男厕所里的厕纸几星期没人补,我已经憋了三个小时。”
叶邱知忍耐地说:
“快,快给我一包厕纸,我感觉我要拉出来了。”
“……”
这的确是十万火急。
李文森从口袋里拿出一小包纸巾。
叶邱知如蒙大赦,立刻就往一边冲去……但还没冲几秒,又回过头来说:
“李文森。”
“恩。”
“其实这堂课是公开课。”
“哦。”
“放在云课上全球直播的。”
“是么。”
“所以……”
低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从她耳边拂过,李文森还没反应过来,她身后的叶邱知,忽然一把把她推进教室半掩的木门。
“所以帮我代两节课吧,回头一定请你吃饭。”
“……?”
李文森一个踉跄,猝不及防地摔进教室近两百位学生的视线里——满满的星冰乐倒了一地,手里的文件也散得到处都是,而她一身咖啡渍跌坐在门边的地板上,像个滑稽明星。
教室里先是一片静默。
下一秒,位置上那些年轻的看客们就像约好了似的,哄堂大笑起来。
……
这种大型教室的建造模式,就像一个简化的半圆形礼堂,聚声效果好得有些过了头。
李文森的左手腕在从十七楼掉下来的时候用力过猛,有一定程度的肌肉扭伤,刚刚摔倒的时候又不小心擦到了指甲断裂的指尖,一时疼得眼前发白,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在满室的笑声里垂下眼眸。
“嘿,看看这是谁。”
一个坐在前排的大男孩嘲讽地说:
“现在特立独行的人真是越来越多了,找男朋友可不是这种找法,小姑娘,大一和大二的教室在东边,这里是研究生们的场地,现在正在直播,赶快出去,我们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是吗?”
李文森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把散开的额发笼到耳后。
她走到男孩座位前,平静地伸手拿起他手边的纸巾,抽出几张,然后用下巴点了点她散落在地上的文件,神情里看不出一点尴尬,就像方才摔倒的人不是她一样:
“收齐,整理好,清除所有痕迹,然后重新扫描一份给我,否则今天的作业算不及格,因为你不尊重师长。”
“……”
男孩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那叠厚厚的文件:
“你在对我说话?”
“废话。”
李文森轻巧地向上半圆形教室地中央,头也不回地低声说:
“难道我在对鬼说话?”
……
教室最后一排的摄影师还在拍摄,但教室里熙熙攘攘就像菜市场,这群年轻人在聊天、上网、准备其他无关的考试,甚至有一个学生在课堂上还戴着墨镜和鸭舌帽,身影正低调地藏在窗帘后面。
只有极少数人在意这堂课正在直播,而大部分人在刚才短暂的闹剧之后,就不再看她,也不再关注她,就仿佛她是空气一样。
……
李文森站在讲台前,翻开讲台上厚重的化学课本,也不抬头看下面的研究生们,只是忽然……微微一笑。
下一秒,她举起手里的书,重重地摔在木质讲台上。
……
难堪?
别开玩笑了。
她可是科学界的克里奥佩特拉,比这难堪千百倍的事她都轻车熟路,要是会因这种小事自怨自艾,早在八年前就退学自杀。
如今,她已不是七年前那个抱着半人高的试卷,只来得及穿一只鞋的狼狈学生。
她是李文森教授。
拿着高额的薪水,坐在真理的殿堂里。
而在这个世界,知识即权利。
那些每天只睡一个小时,喝咖啡喝到要猝死在图书馆的岁月,就像空气流通身体,使她成长,使她呼吸,使她具备底气,使她毫无畏惧。
即便这一切没有人看见,没有人记得,没有人在意……除了她自己。
……
李文森翻开手里她基本看不懂的化学文献,环视了一圈刹那间鸦雀无声的教室,眯起眼。
“很好。”
她轻声说,轻柔的嗓音在寂静的教室里愈发清晰:
“看来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开始上课了。”
……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头。西路公寓五号。
“《哈利-波特》是我五十岁之后的人生之书。”
巨大的投影屏幕里,老人优雅地点了点帽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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