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另外两个版本的《圣经》和耶稣受难的石雕,看上去每天都擦拭,黑色的大理石在冬日清晨的阳光里闪闪发亮。
她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忽然转头:
“乔,壁炉表面上有一层黄褐色的沉积物,那是什么?”
乔伊坐在雕花的木椅上,修长的腿屈起,黑色的复古皮鞋踩在西布莉巴洛克式的缤纷地毯上,白色的蕾丝窗帘,在他白皙的脸颊边起起伏伏。
阳光在他的一面脸上落下斑驳的影子,又在另一面留下深深的阴影。
这样的景色,与她每一天早上起床,打开卧室门第一眼看到的场景一样,惊艳、优雅、人模狗样。
果然,下一秒,画中的少年抬起头,嘲讽地勾了一下嘴角,美丽的灰绿色眼睛冷冷地看过来:
“那是脂肪,文森特,充满你大脑的东西。”
李文森:“……”
果然人模狗样。
但她仍保持着虚心求教的态度:
“是西布莉体内的脂肪烧着后蒸腾到上面去的吗?就像油烟机上沾的那一层油一样?”
“否则你以为它们从哪里来?你的大脑?”
乔伊又开始低头看手机了:
“恕我直言,如果这些脂肪是从你的大脑里来,估计就不是那么薄薄的一层了。”
“……我只是打超级玛丽三年没打通关罢了,你要不要这么一不开心就拿这件事耻笑我?”
“真是让人惊讶,你居然会认为自己有能力左右我的情绪?”
乔伊诧异地说:
“抱歉,我并没有不开心,我只是单纯地在耻笑你罢了。”
“……我们还能不能正常交流?”
李文森按了按跳动的太阳穴:
“我觉得我已经累得不能再爱你了。”
“这句话真有意思。”
乔伊无动于衷地靠着窗边盛开的杂交香水蔷薇。
他灰绿色眼睛掩在长长的漆黑睫毛下,有那么一刹那,闪过一丝细微的光芒,又在顷刻间消失:
“说得好像你爱过我一样。”
……
蹲在地上的警察头也不抬地问刘易斯:
“长官,你说这两个人到底是来破案,还是来谈恋爱?”
“他们不是情侣,这也不是恋爱。”
刘易斯手插在口袋里,微笑了一下:
“还有长官,你的头衔比我高得多,如果你叫我长官,那我该叫你什么?”
“叫什么都行。”
蹲在地上的警察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又继续蹲下去数碎骨片的数量:
“头衔和警察没有什么关系,该献身的时候,都一样要丧命。”
……
“我有个意见,乔,我们现在先停火,把注意力放在这个案子上,顺便找出我们开火的原因,等我们回家后,我们再心平气和地坐下来……”
她顿了一下:
“继续开火。”
刘易斯:“……难道不是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解决问题?”
“我们没有问题,为什么要解决问题?”
李文森转身拿起壁炉上黑色大理石雕刻的耶稣受难像:
“但你们有没有人觉得这个耶稣像有问题?你看,壁炉上满是西布莉身上融化的脂肪,脏得和油烟机一样,但这个耶稣雕像却干干净净。”
她把耶稣像举起来:
“而且,这尊耶稣受难像雕刻得也和一般的受难像不一样,普通的耶稣受难像,耶稣的头是朝左手边偏的,而这里是朝右边偏的。普通的天主教堂十字架,竖条长,横条短,但这个十字架,横竖的长度几乎一样……”
“因为这根本不是普通天主教教堂会用的十字架。”
不远处,乔伊头也不抬地说:
“等臂十字架也叫希腊十字架……是希腊东正教的标志。”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两天和一群小碧池打牌喝酒,酒量太差,喝到最后,哥差点分不清自己是男还是女。
感觉丢人丢出了新高度呢……
陈世安还没定好性格,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狂帅酷拽?皮衣机车?职场精英?还是妖艳伪娘?
☆、r 15
“东正教?”
李文森仰头望着天花板,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把这个教派的名称从她少得可怜的宗教知识里摘出来:
“你是说基督教派系下那一群禁.欲主义者?天哪,乔,你应该和他们做朋友……”
“……”
乔伊把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
“那不叫禁.欲主义,那叫隐修主义。”
“有什么区别,禁.欲主义的别称罢了。”
李文森不以为然:
“说实话自从你告诉我你加入了基督教后,我一直怀疑你加入的就是东正教这一个分支。”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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