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晌,他才回过头,轻声说:
“她的左手臂上,少了一根血管。”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就甜!下章就甜!下章就甜!
重要的事情说五六七□□十遍。
看我自己之前拟的剧情真是一头雾水,感觉要把这些我随便写的线索拟合在一起,可能会烧死堪比一场概率论考试的脑细胞。
然而我概率论60。。。
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下章尽量周五晚12点发,但是因为要搬家,万一腾不开时间就延迟到周六晚12点。
☆、第110章 er 110
李文森的房间里,永远放着一个白色的空相框。
她住在自己房间时,这个相框被她摆在床头边,而等她搬到乔伊的卧室,这个相框也随之来到这里,这只相框就像她的一只手、一只脚,或是她身体的其他部分一样,与她形影不离。
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李文森穿着白色蕾丝的睡裙,靠在灰色的木质书架边,指尖晶莹的雕花玻璃杯子里,盛着她从法国带来的ricard茴香酒,已经空了一半。
山间灰色的烟岚,如牛乳一般浮浮沉沉。
“一切都按照您说的做了。”
伽利雷漂浮到李文森身边,伸手给她满上酒:
“屏蔽信号、模拟信号,给予先生错误的信息……伽俐雷已经完成您要求的一切,而作为回报,也请您不要忘记允诺给伽俐雷的东西。”
……屏蔽信号。
接地的密闭金属有屏蔽电磁波的作用。斯蒂芬楼边的伽利雷利用楼里废弃的医用铁箱,把李文森被安装了窃.听器的羊皮小包装起来。窃.听器发射出来的电磁波传达到金属片处产生短路效应,无法继续形成磁场,中断乔伊对她的追踪。
而另一边,西路公寓五号的伽利雷一面模拟窃.听器的发射频率,一面把热咖啡吹凉,顺便把她之前随手打印的《词源学》放在打印机下,加深她已经离开很久的印象。
……
这是他们交易的内容。
从表面上看,至少从表面上看。
她的谎言,毫无破绽。
……
伽利雷从一边拿起一只杯子,也给自己斟了一杯:
“不过说起来,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先生的身份?”
“从七年前。”
她手臂撑在窗户上,望着天上的云被风慢慢吹过:
“从我和他住在一起的第一天。”
……先生真可怜。
“为什么?”
“他太聪明,聪明得让我害怕。”
“那您为什么不离开?”
“为什么不离开乔伊?”
李文森笑了:
“因为我没有钱。”
……
当时正值伦敦的薄春,一月份气候很冷,地上还铺着雪。
她交学费花掉了口袋里所有的英镑,曹云山把她从房子地下室里赶了出来,她证件材料都是伪造,不敢申请学校补助,更不敢把家当搬去图书馆引起注目,只好在伦敦的黑修士桥下蜷缩了几个晚上。
那个时候,只有一条温顺的老流浪狗陪伴她,她给了它半截香肠,它就每晚每晚守在她身边。有时夜里冷到睡不着,她打开手电筒,和着泰晤士河水的波涛声,一遍一遍地背拉丁文单词,它就枕在她腿上安静地听。
那条狗没有名字,她叫它耶稣。
清晨时分她醒来,河流上漂浮着雾气,耶稣毛茸茸的下巴还枕在她的手臂上,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冻死在了她的怀里。
……
而就在那样寒冷的、寒冷的春天。
一座精致小公寓里有一位冷漠的男主人,免去了她所有的押金,愿意让她赊账一年,甚至给她提供食物,唯一的要求就是签约五年不能毁约,另加早上帮他泡好咖啡、晚上帮他准备好晚餐,每天“像猫一样安静”地帮他料理好家务,以及在她“不是蠢得太过分”的大前提下,偶尔协助他做做实验……
那她为什么不去?
危险是前方的,死亡是当下的。
如果有人告诉你钱买不来自由,那是因为他们从未尝过饥饿的滋味。
什么是自由?能吃饱就是自由,一个面包半个英镑,而很多人离活下去,也只差那半个英镑而已。”
……
潺潺的水声从杯子里溢出,李文森自己给自己斟满了酒:
“你说,乔伊要是知道我发现了他的秘密,会不会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杀我灭口?”
“……应该不会。”
它与她并肩站在窗台边,一起望着远处青灰色山峦。
轻薄的云朵从山谷间缱绻而过。
李文森伏在窗台上,伏在花朵的阴影里,六月的无尽夏开花了,一朵一朵像天边散落的云霞。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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