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蟆虚弱地“呱”地一声,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
“抱歉。”
李文森光着脚环视了一圈:
“有人能帮我拿一双鞋来吗?”
被她惊呆了的研究生们,就像忽然从梦中醒来似的,迅速动作起来。拿扫把的拿扫把,撒盐的撒盐。
刚刚还在混战的两个阵营,配合默契犹如科比和保罗-加索尔。
不出二十秒,他们已经在她面前清理出一条能走路的小道。
她还没有来得及把身上的消防栓水带解开,一个颇为帅气的日本研究生已经脱下自己脚上的富士山雪景图木屐,弯着腰双手递给她。
她刚想找一个地方放手里的水带,另一个研究生马上迎上来,毕恭毕敬地接过。
这……
她穿上脚上的木屐,理了理散乱的长发,朝借给她鞋子的日本研究生微微一笑:
“谢谢。”
“……”
日本研究生立刻慌乱地摆着手,倒退了一步。
这……
于是她不再试图道谢,只是朝洛夫微微点了点头,转身朝外走去。
手腕上还系着那根鱼线。
“等一等,文森特。”
只是,就在她经过洛夫身边的时候,他突然说:
“你确定你不用去医院里看一看吗?”
“为什么要去医院?”
李文森莫名其妙:
“我又没有受伤。”
“这很难说。”
洛夫圆形镜片下棕色的眼睛,探究地看着她。
那种眼神,不像是在看自己熟悉的同事,而像是在看一个……
重症病人。
不过,这个眼神只是一闪而过。
快得连李文森都没来得及发现它。
“毕竟,你刚刚cos了一只走错片场的蝙蝠侠……正常人可干不来这么危险的事。”
——哦,正常人。
这一类型人被困住时,第一反应是寻助,第二反应是等待。毕竟这是自己的办公室,等一等说不定就会有人来。
但就算处在更差劲的境地,他们也不会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比如从二十多米高的高楼上,若无其事地,跳下来。
……
李文森抬起头:
“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
洛夫眨了眨眼。
那张苍老面孔上的探究表情忽然消失了。
他困惑地看了李文森一眼:
“我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
洛夫有一点点的老年痴呆症状,具体表现在他开会总是走错楼,或时常忘记自己还欠了同事钱没还。
……如果他不是假装忘记的话。
李文森叹了一口气:
“算了。”
“啊,对了。”
洛夫嚼了一口玉米饼,恢复了平时那副不靠谱的死样子:
“我刚才把你跳楼的视频拍下来了,你能授权让我把它传到i上吗?我会加滤镜的,真的。”
李文森:“……”
“哦,我还要把你做成gif,这么神经病的视频一定能成为m年度热门,我的转发量就能超过安德森那个老家伙了……”
这位老人兴奋地一拍大腿,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感觉我今年必火。”
李文森:“……”
……
深山里寂静无声。
离开那个是非之地,李文森穿着木屐,慢慢走在山路上。
淡青色的云烟笼着对面的山头。山谷里朦朦胧胧的。
远远的山坳里,三两只羊像翻滚的白色毛团一样,从山上一路滚下来。
而那根细得几乎让人注意不到的鱼线,从她办公桌下,一路延伸延伸到了的后山,已经在她纤长的手指上,缠了厚厚的一卷。
李文森拿出原本系在鱼线一端的小纸卷。
那是一张制作精美的羊皮纸,接口用暗红色的火漆封口,火漆上烫印着一条黑色的斑点小蛇,小蛇嘴里咬着一个苹果。
……难道这是在暗示《圣经》里,蛇引诱夏娃吃苹果的事?
她把纸卷展开。
一阵夹杂着泥土清甜香气的风吹过,一片风干的山茶花花瓣,从纸卷里轻轻地飘落。
李文森伸手接住。
她盯着那片淡粉色的花瓣好一会儿,刚想让它从指间落下……又忽然收拢了手指。
终是没有直接把它扔进泥土。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本和乔伊一模一样的德国leuurm 1917绑带笔记本,找到417页,把这片花瓣,小心地夹了进去。
……
从里页羊皮纸细腻的纹路里,隐隐还能看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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