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
后来……
苏简简常常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和娄雪桉的缘分就像是一场梦。
雪桉,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
那一夜在海边,苏简简问娄雪桉。
他用马车将她偷偷从苏家接出来,一口气到了海边。
那一夜的月光特别清泠,那一夜的海水特别平静。
月光洒在海面上,就像一层温柔的薄纱。
苏简简再没有见过像那一夜那样美丽的风景,海风熏得游人醉。
更令人沉醉的是娄雪桉的情话。
甜言蜜语能将聪明人哄成一头蠢猪。
“见到你第一眼开始……”
这就是宿命吧。
娄雪桉永远都不会忘,在井台旁见到苏简简的第一眼,从此月老的红绳就系错了人。
他随母亲到井台旁洗衣服,苏简简贪玩随下人的水车到井台旁打水。
那一年苏简简还是个小女孩子,水绿绣栀子花的蜀纱绣裙,娇俏的飞云双丫髻,一双眼睛灵气满满,那皮肤在阳光底下晶莹剔透,仿佛吹弹得破。
井台旁的女人们都在议论:“这就是苏家的千金呀,没想到苏太太那样一个人能生出这么好看的女儿!”
千金大小姐。
苏简简给娄雪桉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从此少男的心被丘比特的箭一下射出了个窟窿。
“从那时候开始,娶你是我一生的理想。”娄雪桉的眼睛亮晶晶,亮晶晶的,映出苏简简飞霞嫣红的脸。
理想。
苏简简也有理想,比如挣脱母亲的束缚,比如像男儿一样考功名上战场保家卫国。
做花木兰,这对苏简简而言是不可实现的理想。
那么让自己成全别人的理想,又何尝不是美事一桩?
苏简简是被苏太太困在深闺,太渴望自由了,才以为娄雪桉伸过来的橄榄枝可以变作带她上天的翅膀,殊不知娄雪桉自己羽翼都不丰满,注定承受不住苏太太的狂风暴雨。
苏太太的癫狂让娄雪桉成了折翼的天使。
“我累了,我要放弃。”
娄雪桉哭着对苏简简说。
其实也不是苏太太有多可怕,要是娄雪桉很有钱,能一下掏出苏太太要的聘礼。
世界上有多少悲剧是因为没有钱?
贫穷是最可怕的刽子手,能将一切感情摧枯拉朽。
娄雪桉嘴巴上如此说,内心里怎么可能?
苏简简是他情窦初开之时就印在心上的女孩子啊。
苏简简也是不可能离开娄雪桉的,和苏太太不肯退婚的原因一样:因为娄雪桉把她给睡了。
※
这虽然不知道哪朝哪代,但毕竟是古代。
架空的古代也是古代,男女自然不可能平等。
一个失了贞操的女孩子还能另嫁他人吗?
苏简简当然不可能有这样的厚脸皮,如果娄雪桉不要她,恐怕她只有跳下落桐桥这一条死路了。
“还是娄大婶心善。”韩玉莲叹。
这个故事的另一个长辈——娄大婶,一直被当做隐形人。
相比张牙舞爪的苏太太和高高在上的陆太太,这个草根老母亲卑微到了尘埃里。
娄雪桉被苏太太摧残,她是有苦不能言,有怨不能诉,只能憋在家里当哑巴。
她知道儿子有多喜欢苏简简,她也知道苏简简是个好姑娘,所以当苏简简找她求助时,她咬咬牙卖掉了家里的几亩田,凑足了苏太太要的聘礼钱。
娄大婶也不是个傻子,她心里自有一把算盘。
那苏太太虽然暴躁,可是苏家财产不少啊。
算不上豪门大户,可也是小康之家,娄家是高攀了。
几亩田的聘礼算什么?苏太太就苏简简一个女儿,苏太太将来两眼一闭,那苏家的财产不全都是苏简简的吗?苏简简做了娄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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