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间。所以,无论桃子怎么努力,到大雨点子掉下来的时候,她的篮子里还剩了不少呢。
铁匠铺子忙的人挤人,霍沉已经没时间打铁了,守着台案专门收钱。临近秋收要下雨,人们自然着急收割谷子,犁地种麦子。霍沉爹老霍铁匠去世的这八年,霍沉去深州学艺,附近十里八村没有铁匠,人们要买铁器只能去常山县城。可是县城终究路途远,物价也贵,农家人不乐意去,就用自己的旧铁器凑合着。
直到小霍铁匠回来了,人们才一股脑的更换家里的铁器,所以,霍沉的生意是在承接这几年积攒的需求,火的不得了。
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大铁匠瞧瞧空空如也的台案,既疲惫又高兴。整理一下各村订下的农具信息,发现真是挺多的,这两天又得起早贪黑了。
铁匠展开双臂伸了个懒腰,去去乏,想走到门口看看雨。忽然之间想起了田桃,雨都下这么大了,那个小丫头应该在哪家铺子里避雨呢吧,估计中午不会来了。
心里略略有点小失望,铁匠探头往外瞧,想找找附近有没有那个娇小的身影。没想到,他弯腰探头之际,外面一个被雨淋得湿漉漉的身影正在往里跑。她紧紧抱着怀里的篮子,弯着腰,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雨,为的是篮子里的甜食不被雨淋湿。
她弯腰只看着台阶,却没注意门口的人,一头撞在了某人硬硬的腹肌上。大铁匠被她撞的一个趔趄,倒退了两步。桃子以为自己撞在了门框上,抬头一瞧,竟是撞在了他身上。
他身体怎么这么硬啊,跟一堵墙似的。
“桃子,你没找个地方避雨吗?怎么都湿透了?”霍沉诧异地愣在那里。
桃子并没有关注自己身上的雨,把篮子放在台案上,赶忙掀开盖布看看底下的小吃食:“还好还好,撒子没有湿,糖枣也没化,一会儿雨停了还是可以卖的。”
大铁匠望一眼外面愈发密密匝匝的雨帘,被萧瑟的秋风席卷着吹进门口,湿漉漉的桃子被吹的一哆嗦。他走过去关上两扇铁门,轻声道:“你快去烤烤火吧,这样湿着很容易生病的,你这小丫头这么小……唉!”
霍沉觉得田桃挺可怜的,花骨朵一般的小闺女就应该娇养在家里,以后如果自己也有个小女儿,一定不让她这么小就出去走街串巷卖货。
这回,桃子可没跟他客气,径直走到八卦炉前,借着炉火烤干衣裳。娘的身体不好,经常请医吃药,家里已经不堪重负了,如果自己再病倒,还不得把一家子愁死么。
“霍大哥,今天雨这么大,你没办法去买包子了吧?我篮子里有两个窝头,分给你一个吃吧。”田桃觉得,大铁匠家里的馒头肯定是吃光了,要不然他肯定会拿出来烤的。
霍沉的确饿了,不过他的注意力都在桃子身上,暂时没有考虑吃饭的事情,只自顾自的说道:“桃子,你们家还有什么人啊?怎么你才这么小,就出来受苦受累挣钱呢?”
桃子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伸出白白净净的小手,把长发拢到胸前,让炉火烤烤湿透的后背。“我家还有爹娘,两个妹妹,一个弟弟。原本家里条件还可以的,我爹种着三亩地,农闲时节就去当瓦匠,给人家帮工盖房子。我娘以前在大户人家帮过厨,所以厨艺特别好,以前总是在家里给我们姐妹仨做好吃的,隔三差五也会吃上一顿肉菜。自从我娘生了弟弟以后,身体就弱了,总是看病吃药,家里的积蓄花光了,爹要照顾娘,照看弟弟,就很少去帮工了,只靠三亩地也就刚够吃饭。我就出来卖些货,补贴家用。”
霍沉倒骑着椅子,趴在椅背上认真听着,不时点点头,看来自己差点错怪人家爹娘,还以为是因为爹娘狠心才逼她出来的呢。
桃子无所谓的笑笑,烤干了衣裳,抖动长发上的水珠烤头发:“谁家还没个青黄不接的时候呢,我们家这两年清苦些,但是很快就会好起来。我和田柳都长大了,能帮家里干活了。弟弟也大些了,不用爹爹专门看着,樱子看孩子就行,家里劳力多了,日子自然就好过。”
大铁匠被她逗的噗嗤一乐,小姑娘倒是挺乐观的,苦也不觉得苦,对未来充满希望呢。“桃子你真是个好姑娘,将来……”
他想说将来谁娶了你,谁有福气。可是自己一个光棍汉说这样的话,好像调戏人家似的。若是蔡阿婆这么说肯定没什么问题,但是这话他一个大男人不能说。
桃子烤干头发,抻了抻衣服,就到篮子里去拿窝头:“只可惜今天的撒子没卖完,剩了不少,看这雨的样子,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也不知今天还能不能卖出去。”
瞧瞧她手里的两个杂面窝窝头,大铁匠探头看向了篮子里:“桃子,我每天听你叫卖,撒子酥脆,糖枣甜软,还没吃过呢。你还剩多少,我都要了。”
“真的?”田桃惊喜回眸,正对上一双墨色瞳仁,隐隐含着温柔,令她心里噗通一跳,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是不是自己急功近利地有点太明显了,大铁匠这些天都没买过,肯定是不爱吃甜食,爱吃咸的。本来一般男人都不爱吃甜食的,瞧他那么喜欢炸酱和咸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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