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周围仍是一片漆黑。我原以为现在仍是半夜,等意识稍微清楚一点了,我才想起,我现在身居地下,太阳光是照不到这个地下房间来的。
起身下床,有些头重脚轻,想必是刚刚发生的事在脑子里积压发生了什么讨人厌的化学反应。掏出手机,已经自动关机了。发生了那么多事,谁还想的起来要给手机充电。
推开门出去,走到大厅里,研究人员早已经开始忙碌了。不过忙归忙,他们还是时不时地瞟我一眼,弄得我很不自在。
“a?”我应声转过头去,是b的妈妈。“醒了?你爸爸工作很忙,有什么事找我就好了。昨晚睡的怎么样?”我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她要带我去洗漱的地方,我打断了她。
“能给我找个插座么?手机没电了。”
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领我回房间,指了指桌腿,几个插孔留在边上排列着。两个二孔,一个三孔,足够我用了。
我不再说话,默默给手机插上电,屏幕亮了起来,已经十点多了。洗漱完了之后,b还没有出现。
“可能是还在睡觉吧。”问了她妈妈后,我找到了b的房间,大门紧闭,钥匙却还插在锁上。
打开门,和我房间的摆设一样。b裹着被子躺在床上,果然还在睡,昨天就生活作息向我发表的一顿高谈阔论明显已经抛到了脑后。
我走到床边,刚想把她叫醒,眼一斜,瞟到了桌脚的插座,b的手机正插在那里充电,已经满了。我似乎可以理解为什么b的妈妈会对我找不到插座感到有些吃惊了。
“喂喂。”我推了推b,“天亮了。”
b皱了皱眉头,翻了个身,仍没有醒来。
“喂喂!”我提高音量,用了点劲,“醒醒!已经快中午了!北京时间的中午!喂!”
b突然“腾”地坐起来,,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头发蓬成一团。她扭过头看着我,像是腿上安了弹簧一样跳起来狠狠推了我一把。我毫无防备,狠狠跌坐在地上,而b还没有善罢甘休,不给我一点喘息的机会,一步就跨下床,继续把我往外推,一下比一下重,最后“嘭”的一声狠狠关上房门。
巨大的吸引了大部分正在工作的白大褂的注意力,我不敢直视他们,低着头默默回房了。
等了快一个小时,b才推开我的房门走进来,这次是正常情况下的b,眼睛完全睁开,头发梳得笔直,没有起床气在周身环绕,穿戴整齐地站在我面前。
“你不是要出去的吗?”我仔细一看才发现,她已经背上了包,做好了出门的准备。
“还不都是你赖床?”我大声抗议道。
“没什么事就快点收拾收拾吧,时候不早了。”听她的语气,刚才的事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我叹了口气,随手抓了几样东西塞进包里,拽下只充了一半电的手机就急急忙忙地走出房门,b走在前面。
走进大厅,b和她妈妈小声说了几句,一只手按在感应器上,另一只手拉着我走出门。我勉强回过头,b的妈妈脸上挂着笑,挥了挥手。
“你怎么开的门?”我问b。
“我的指纹已经输入感应门系统了,你没有?”
我摇摇头,走路也好,做事也罢,她总是快我一步。b轻轻一声叹息,没再说话。
楼梯的尽头是那道铁门,“嘎吱”一声推开,大楼外的阳光有些刺眼,和大楼内混着灰尘味的黑暗对比鲜明,简直像是要从地狱走进人间。
“好,走吧。”b向前跨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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