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午夜,我看着正躺在我臂弯上恬静睡着的沐晴,忍不住轻轻伸出手在她脸上滑了一下。
沐晴的小脸很白很滑,但同时也有点冰凉。
我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略微带着一丝满足和幸福的面孔,再想想我和她第一次见面时我被她吓到的模样,顿是不由得勾起了一抹笑容。
“造化弄人……”我暗自在心里道了一声。
我小心翼翼把沐晴从我怀中放到了软软的床榻上,然后自己穿戴好衣服下了船。
沐晴还在熟睡中,我已经慢慢走出了掌门殿,关上门后,来到了不远处明亮了不少的过道上。
不远处的过道上,一松正和几个核心弟子在那边给我守夜。
一松一看到我,连忙凑了上来。
“掌门,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吗?”一松问道。
“没事,出来走走,你们辛苦了……”我对一松道。
其实,这给掌门殿守夜根本也用不上,但云月和云山两个护山长老一再坚持,说是今天才平定了茅山内乱,现在茅山上也不是百分百的安全,防备一点也是好的。
所以无奈之下,我也只能听从他们的意见,让一松带几个信得过的弟子,在这掌门殿的必经过道上守夜。
午夜降临,茅山上显得有些阴冷。
几个茅山弟子生了个小篝火一起取暖,我和一松在那边坐了一会,闲聊了几句后,随即叫起他,道:“一松,带我去个地方。”
“掌门想去哪?”
“关押云天的地方……”
十几分钟后,在一松的带领下,我来到了茅山上最为严密的一处禁地铁牢。
铁牢里空荡荡的,而在最里头,则关押着一个苍老不已的身影,不是云天那狐狸又是谁呢?
一松在旁边拿着个火把,这禁地铁牢阴冷潮湿得要命,拿个火把,多少还能取暖下。
“掌门,人就在里边,小心一点。”一松在我旁边嘱咐道。
我点了点头。
我目光望去,一眼就看到最里边的铁牢里,云天正半坐在铺满干草的地上,双眼无神的望着铁牢的窗口,外边有一缕月光照进来落在了他的脸上,此刻,竟是显得无比的苍老。
我走了过去,站立在铁牢外头。
这铁牢机关重重,外人很难进来,而我也是在一松的带领下,才能如此轻松的出现在云天的面前。
所以一旦把云天关在这里,就算他长了翅膀,也很难飞出去……
“云天长老,可还好吗?”我站在铁牢外头,淡淡开口道。
铁牢里头的云天回头看了一眼,在见到是我后,面无表情的又转过头去。
“劳烦掌门费心了,我很好。”
“半夜阴冷,我给你带了点酒过来。”
我顺手将刚带过来的一瓶酒放了进去,云天也不含糊,二话不说就直接开了盖子,一口闷!
“云天长老就不怕我下毒吗?”我道。
“成王败寇,将死之人,又岂怕什么毒酒?”
云天似乎看得很透彻,从他那平静的眼神中,我能感觉得到他怕是也知道自己被西天教给利用了,眼下就算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因为他,云海长老惨死。
因为他,许多的茅山弟子至今尸骨未寒,还有更多的弟子,反目成仇短兵相接……
如今,他倒是看透彻了,只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卖,按照茅山的门规,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我示意一松到一边等候,而我则蹲下身体,然后近距离面对一松,问道:“云天长老既然喝了我的酒,那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呢?”
“你想问我问题?哈哈,你倒是可以问问看,酒我是喝了,但想不想回答,得看我心情……”
“我想问的是,白天你那把铁剑上沾的血迹,是哪里来的……”我不动声色问道。
白天的时候,云天这个老狐狸当众拿出了尘灭老头生前所用的武器-铁剑,而那铁剑上沾有血迹,然后云天放出了一只寻血虫来找铁剑上血迹的主人,而寻血虫最终找到了我,认定我是铁剑上血迹的主人……
我可以确定那把铁剑是尘灭老头的,他当时在进入九重铁牢和那头邪物同归于尽的时候,手中就是拿着这把铁剑。
但那铁剑上的血迹,我绝对肯定不是我的!
我的话音落下,云天忽然停顿了下来,目光直视着我,一言不发。
我也不说话,静静看着云天的反应。
半响后,平静的云天,忽然爆发出一阵古怪的笑容。
他老眼微微眯成一条线,声调怪异道:“你大半夜过来这里,就是为了问我这个问题?”
“不错!”
“哈哈,我还以为是什么问题……”云天忽然话锋一转道:“寻血虫认定是谁,那谁不就是血迹的主人吗?掌门,你又何必再装呢?”
“装?”我不禁摇头苦笑!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我还装什么?
尘灭老头是我亲眼看见他进入到九重铁牢里和那邪物同归于尽的,根本就不是我所杀,我有什么好装的!
我不明白的是,那寻血虫为何会认定我是铁剑上血迹的主人?
我看了一眼云天,道:“你是怎么发现铁剑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掌门!”
“密道不是被封死了吗?你怎么找到的?”我再问。
云天摇头,嘴角噙着冷笑,对于我的问题,他直接摆头就是不肯多说。
我心里怒气渐起,这个老狐狸,都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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