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五目光微闪,说:“小的不是家生子儿。小的的家乡遭了水灾,跟着父母逃难来了这里,后来父母亡故,无钱下葬,才自己求了人,自愿来府上为奴。”
居然是卖身葬父之男生版,林默不禁肃然起敬,又想着他既然不是家生奴才,想来和贾敏之间的关系不会深,倒是可以试探着收为心腹,于是,林默的脸色便又好了几分。
陈五偏偏是个极有心的,见林默脸色甚好,便专门捡着好听的说,顺着林默的话头儿奉承,叫林默很快就消了戒心,对他另眼相看。
到了学堂,听了几堂课,林默觉得业师教授得还算马马虎虎,但是和缙王府的大儒相比就差得远了,那才叫一个引经据典,奇思妙论呢,听得人津津有味,茅塞顿开。不过这个业师因为曾经中过进士,罢官之后则钻研于考试之道,倒算得上是针对xquot;/gt;的复习,权当作是童生试之前的一次梳理吧,虽然枯燥,林默还是听得很认真。
俗话说,人上一百,形形□,这学堂也是如此,因为尽是些十来岁最不知道几句话,倒是叫那群人悻悻地,便暂时观望着。
林默忖度着等童生试完了还是和父亲说说就不来这里读书了吧,现在呢,就先忍忍,别才来了就说这里不好那里不好的,叫父亲为难,也白花了那两百多银子的见师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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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战斗的号角已经吹响了。
抱歉啊,今:“林公子够傲的哈,瞧不起兄弟我是不?我好意让你多结交几个朋友,每次去玩都喊了人来叫上你,说是一起去乐呵乐呵,联络联络兄弟感情,你却每次不是推这个就是推那个的,究竟一次也没去过。怎么着?眼里没兄弟这个人是吧?跟你说,兄弟我虽然读书不太得行,但是,在这扬州城里也算是个角色,不至于叫你见了就绕着走,跟躲穷亲戚似地!”
秦沛身边的几大护卫金刚也跟着点头说:“可不是嘛,秦公子的舅舅现在京城里当着礼部左侍郎,比你爹爹盐课老爷的官位还要大呢。”
林默心想我来这里读书本来是想结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将来一起进学为官。没想到这鬼学堂风气如此污糟,不过,也不能轻易得罪了这秦沛,倒不如先口头答应着虚以委蛇临时指着个事儿推脱了吧。
到了散学的时候,秦沛等人就亲亲热热地过来扯着林默的衣袖,说:“走,走,走,先去醉仙楼吃了饭再去取乐,那里的琵琶对虾和菊花海螺是招牌菜,不可不尝。”
恰在此时,陈五跟个;弹似地滚了进来,急急慌慌地说:“少爷!少爷!老爷方才排了人来传话,让您现在就回家。说是家里来了贵客,指名儿要见您呢。”
林默故意蹙眉说:“什么贵客啊,好扫兴的!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生是秦公子请我吃好东西的时候就来了?哎呀,想来是我没口福,辜负了秦公子的一番好意。”
林默又对着秦沛作了一个揖,带着“诚挚”的歉意,说道:“家父的严命不敢不遵,今日要拂了秦公子的一番美意了,实在是过意不去啊。不如这样,今儿小弟先回家待客,改日小弟来做东,请秦公子,还有在场的诸位学友,如何?”
秦沛虽然心里不爽,听闻是林默的老爹唤儿子回家,也不敢相强,只得悻悻然作罢,不甘不愿地看着林默扬长而去。
林默骑在马上,陈五则巴结地在一旁牵着缰绳走着,不时地踢开地上的小石块,免得伤了马蹄,或是颠着了小主子。
林默说:“你今他,却忽然又想到:咦,这秦公子家里如何我都不大知道,他一个在门外守着的小子,怎么倒是“门儿清”啊?不如探探他的底。
林默便故意假装动心的样子,说:“哦——听起来还真不错啊,原是我自误了吗?你再说说,他家里还有什么好玩的?”
陈五一听有门儿,便又说了许多纨绔们都喜欢的时兴把戏,最后还压低了嗓音,说:“据说秦公子还收集了许多的春t;玩意儿,还有一些是唐寅的亲笔呢,少爷不去赏鉴赏鉴?”
林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忽然冷笑着说:“人家家里的事情,你怎么那么清楚?”
陈五听这口气不对,便忙解释说:“奴才这不是在外面等着无聊吗?偶尔和他家的奴才一起唠嗑时才听到了一点子他家的事!”
林默这一气非同小可,俊脸一沉,便开口骂道:“什么偶尔无聊?你原本就该老老实实地呆在外面候着,谁许你去和别人闲话打嘴犯舌的?你既然听了人家家里的许多事情,想来也会说些咱们家里的事情与人家听了?人家不可能白告诉你。哼,好大胆的奴才!还有,谁许你胡说八道,勾引主子往下三流走的!爷不敢要你了,明儿就退回给太太去!”
陈五吓得马上就跪在地上,不顾一地的灰尘石子儿,便磕起头来,求饶说:“奴才再也不敢了,爷就饶了我吧。”说着,便重重地磕下头去,一会儿便磕得额头出血,灰扑扑的额上露着几缕殷红,叫林默看得也别过眼去,喝道:“够了!先回家去再说吧。看你这一头的血,不知道的,还以为爷怎么责罚你了!”
陈五偏不起来,口口声声说:“爷不肯宽恕奴才,奴才便不敢起来,若是爷回去告诉了老爷太太,奴才哪里还有活路啊?求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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