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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顺着梁平的头发流到了脸上,再顺着脖颈往下,流过了整个身子。雨势渐渐小了,他身子猛地一抖,才发现自己不知从何时起起竟站在了院子里,已经淋了好一会儿雨。
当他回到屋子里,琅逸远已恢复了知觉,正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一抬头就瞅见了浑身湿透,头发披散粘连像个水鬼的梁平走进来。吓得大叫起来。
“啊!!!。。。。有鬼啊!!!”
他因恐惧四处张望,发现了那柄倚在自己身侧不远墙边的刀。他迭忙手脚并用朝它爬过去,双手扑过去要抓起刀。
“看我不砍死你这妖怪”正说着,琅逸远已经将刀拿起,右手握住刀柄,左手却很不巧地抓到了刀刃上。试想这柄琅铁鹰生前无比爱惜,且被称为“宝刀”的断水岂能是凡物,当下琅逸远的左手就被割出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痛得琅逸远连忙扔下刀捂住伤口。这一松手不要紧,几十斤重的刀不偏不倚刚好砸到了琅逸远的脚。他再次下意识地抱起脚,又碰到了左手的伤口,于是屋子里瞬间充满了杀猪声。
“啊啊啊!你这妖怪,下如此狠手,老子我今天跟你拼啦!”他嘴上这么说着,实际上却坐到了地上,不住揉着脚,左手疼得直抖。对面梁平已经被他这一连串动作雷得外焦里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陷入深深的词穷状态中。。。。。。梁平一会儿瞅瞅还在昏睡中的琅雨心,一会儿又瞅瞅仍旧骂娘的琅逸远,心里嘀嘀咕咕:你说这爷儿俩差距也忒大了吧,雨心这么多年来行为一直稳重得体,还以为能教出一个跟他一样的儿子,可怎么。。。。。。唉。。。。。。
正在痛苦中的琅逸远瞥见梁平左顾右盼的样子,心里更是一阵火起。
“哎,你这妖怪,没看见我伤得这么重,光在那站着干嘛,还不快过来帮我看看,我就要失血过多而死了呜呜。。。。。。”
呵呵。。。。。。你可赶快失血过多而死吧,你要是再不死,我就快被你吵吵死了。梁某人心里如此说到。
等到梁平给琅逸远包扎好伤口,正巧用完了之前为琅雨心处理伤口时余下的草药,才算让琅逸远闭上了嘴。两人坐在墙边。
“妖怪,谢谢你啊。。。。。。”
还没等琅逸远进一步感谢,梁平再也遏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直接破口大骂:“你才是妖怪,你全家都是妖怪!”他说完,瞟了一眼旁边的琅雨心,发现他还睡着,才接着说下去,“老子是人!”说着,他将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拨开。琅逸远被他骂得一怔,等看到他的真面目,竟然丝毫不顾自己还在痛的脚,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就骂:“好你个老叫花子,要不是你,我哪能饿得在屋檐下走不动。骗我钱不说,还对我动手动脚,看我不扒了你!”可怜琅逸远居然已经忘记自己当时是怎么被梁平制住的了,现在居然骂得如此肆无忌惮。果然,下一刻梁平二话不说,抬手一个脑刮子就把他打得一个趔趄趴在了地上。但琅逸远非但没有闭嘴,还骂得更起劲了,最后竟然站起来想跟梁平抡胳膊。于是乎,琅同学最后被虐得是体无完肤。。。。。。
最后,连梁平都是打累了,还是不能让他把那张臭嘴闭上,干脆捂着耳朵不去听。琅逸远骂得实在没有词了,这才看到躺在阴暗中的父亲。他跑过去,一把将父亲抱住。
“爹,你怎么了,你快起来啊,不要睡了呜呜。。。。。。”看着变脸比翻书还快的琅逸远,梁平有点无语,但等看到他眼里的泪,自己心里也悲伤起来。连忙开口安慰到:“没有事的,你爹死不了,他现在需要休息,不要再哭了。”他这一说不要紧,琅逸远立刻停住了哭声,愤怒地看着他。
“你这老妖怪,一定是你伤了我爹,现在还来假惺惺地安慰我,到底是何居心!”
听到这又一声“老妖怪”刚刚还觉得琅逸远是一个重情重义好孩子的梁平嘴边挂上了一个“满意”的笑容,也根本不听对方接下来的话,直接果断下手。杀猪声又起。。。。。。
两人这样几乎折腾了一夜。看到外边的雨完全停了,梁平背起琅雨心,一手拖着被揍得猪头般的琅逸远,跨出院子,寻到了一辆旧板车,将上面堆满干草,然后把二人塞到里面藏好,又借着夜色掩护,去一户人家偷了一头骡子,拴在车上,慢悠悠出了城门。他们很幸运,躲过了卫士的搜查。
拉着两个人和一车草,骡子走得很慢,梁平从琅逸远嘴里问出了篱院的位置,他开始有所防备不愿说,还是被梁平打得屈服了。于是梁平也不着急,在车后边一步一步跟着,仔细注意着周围是不是有人跟踪。干草堆里的琅雨心父子在一路颠簸之中都睡着了。
睡梦中的琅雨心脸颊不断抽搐,表情很严峻,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在他面前,是整个南晖城,像第一次一样,他正坐在断崖上,但不再那么快乐。在那次父亲与城主的一番谈话之后,他不知怎么的,很想到这里来坐坐,尽管自己知道,再也不可能见到温婉。很巧的是,琅雪城也在同一天不约而同的来到了这。而他们的行踪,都被同一个人发现了,那便是梁平。于是,真的像第一次那样,三个人再一次聚到了这里。
琅雨心和琅雪城二人心中并不感到惊讶,只是互相点了点头,便各自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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