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思忖道:“便如此说,与凌璧如交好的也只有两位,除却南真人和胡真人,其余几位若是真打算离开罗浮山,岂不是气运散开,不能独钟罗浮山了?”苏雪棠笑道:“似我和林师弟,若是成就地仙未久,那些长老倒是巴不得我们离开,身为嫡系,自然是灵材珍宝优先择用。至于像何师姐她们,自然是走得越远越好。”
齐云闻得此言,也是笑了笑,三人不多时便上了观澜台。那观澜台中只有数间房舍,不大不小,四周俱是青白海棠,那观澜台临着小湖,水波漾漾,映着阳光,一片澄澈。苏雪棠遣了童儿去端来些鲜嫩瓜果,道:“无有什么可以招待的,你们随便吃吃吧,我这儿也是少有人来,故而也无甚准备。”
“那如此说,便是你师父有何秘密之事也不会对你们言说,信得过的,只有凌璧如一人而已?”
“大概如此吧,有些事却也有些脉络,毕竟不能如此专断。听闻前些日子,你燕家堡中人与罗浮山弟子在绣岚山附近大打出手。”苏雪棠似乎有意点破此事,接着道:“我师父想要为罗浮山前路肃清障碍,便买通了田衡,想要从绣岚山着手。只是绣岚山并无恶迹,前些年原本指望着田文山做些恶事好让人拿住把柄,却不料太素先生插了一手,倒是让此前许多安排付诸东流。如今倒是遣了人去与田衡传话,派了些低辈弟子过去以作遮掩。”
对这些似乎有些不齿,苏雪棠笑笑道:“原本田衡还未曾想到我师父有如此行径,若不是我那叶师兄偷偷告诉我,绣岚山四周俱是血炼白骨,只消发动便可化作一片魔域。”齐云倒是心中暗暗一惊,道:“他本是道家真人,怎做出这些事?”苏雪棠哂笑道:“你还不知他性子,此事他未必出手,只是暗中传话,所作所为皆是田衡所做。田横此人,当真以为我师父能保他平安,若不是他出手,绣岚山又哪里来的把柄。”
齐云却是道:“我师兄曾说,田衡此人素来短视,有如此行径不足为奇,只是他能这般做,还真当他人发觉不了么?”苏雪棠也不再说话,毕竟此事本是罗浮山私密,如此透露已然是大罪,只是瞒着罢了。齐云也未曾在苏雪棠处久留,不多时便告辞离开。因他曾和苏凌仪说起过此事,那罗浮山何止是要灭了绣岚山,更是为了那万象千机,若是如此,便是田文山也不会好过。傅诚和一齐离开,正待要飞出落凤山,却见一道云气从天落下,化作一道云河横亘在二人面前。
齐云停住身形看去,那云河之上坐着一中年道人,便是晨纭真人无疑。傅诚忙躬身道:“徒孙见过师祖。”晨纭真人面不改色道:“你且去吧。”傅诚不敢多言,看了身旁齐云一眼便往落凤山而去。待傅诚离开,晨纭真人挥了挥手中拂尘道:“燕师弟,此回总算是与你碰面了。”齐云语气却是淡淡:“真人如此厚称我真是当不起,我当执晚辈之礼才是。”晨纭真人眼中波澜不惊,嘴角却是带起一丝讥诮:“既然无那个心思,便不要多做言语,你我开门见山便是。”
“是吗?真人为罗浮山殚精竭虑,我自有我的立场,且我之立场与真人针锋相对,真人又岂能放过我?”他此言一出,太周天书三色光气大作,齐云背后现出一日,金炎浩荡。晨纭真人问道:“我乃阳神,已然完满,你不过元神,如何与我相斗?”齐云朗声道:“今日输于你,明日未必,明日输于你,后日未必。真人须知稀泥难上墙的道理,凌璧如究竟是个什么货色我不敢妄加议论,不过身负道家玄功,却在天魔媚相之下失去元阳,真人未必就真的放的下心吗?”
晨纭真人不以为然笑笑:“功行这东西,若是使些手段是可以堆出来的,但将门派传给何人,其中道理,燕师弟未必比我清楚明白。”齐云点头道:“真人此话不假,既如此,又怎的与我说这些,明知不可能拦住我,却又偏偏要做这些无用之功。”晨纭真人目光渐渐转冷:“我如此说,便是要你明白,罗浮山之势不可挡,你若真的要赴身上去,到时作死便怨不得别人。”
齐云闻言放声笑道:“真人寿数几何?”似乎不解他意,晨纭真人稍有愣神道:“如今依然八百载矣。”齐云一指脚下河山:“真人寿数不过八百载,岂能见到这世间沧海桑田。想当年神话时代,举手抬足引动天地之人大有人在,如今却也不见踪影。便是十二天方胜境,如今也已经没落无闻,真人又怎可知你飞升上去,罗浮山不会在凌璧如手中败落,我可是曾见到,不过六千载时光,罗浮山道统断绝,满门皆灭。”言罢双目神光射出,直直看向晨纭真人。
晨纭真人却是洒然笑道:“后事之事不可期,我只管做好我的便是,又何来这些烦恼。燕师弟想要逼问我道心,怕是非能如愿了。”齐云不理会他之言语,只是道:“真人殚精竭虑固然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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