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轩闻得,笑道:“家主有请,众位且随我一同上去。”众人自无不可,纷纷架起云气遁光,待至了垂天云阙之上,只见流云滚滚,烟岚汤汤,又有云房雾楼,霞台烟亭,神光内敛,光华徐徐而放,将天空映照的流光溢彩。胡睿笑道:“燕家主招待太甚。”徐平轩笑道:“贵客上门,此乃小事尔。”又有看守弟子将低辈弟子迎至各自住处,只余下胡睿,岳羲,长乐真君等人往主殿而去。
燕不惑已然迎至主殿前,着玄服,戴高冠,身边自由云气清光绕随,状极威严。因着苏凌仪和守静真人辈分最高,两人一同上前见礼,燕不惑也不敢托大,只是行了晚辈之礼,苏凌仪笑道:“数十年不见,你都成为一家之主,可欣可慰。”燕不惑笑道:“当年对先生多有得罪,先生不要记恨我才好。”一旁守静真人也是揶揄道:“当年可不会说出这般话,还暗中使坏让青女气我,十足的坏小子。”众人听了俱都好笑,强忍面色,燕不惑面色也是略有尴尬,道:“还有晚辈在此,先生和舅舅就别打趣我了。”言罢看了齐云一眼,示意他不要相信,齐云只是对这他眨眨眼,燕不惑一时之间也是颇为无奈。
众人进了正殿,各自落座,齐云乖巧站在苏凌仪身后,燕不惑道:“众位远道而来,却也是最早,约摸还有两三日时间受邀之人便都到了。”长乐真君道:“我等不过闲着无聊早些前来,盼着有人来唠唠嗑罢了。”长春姥姥摇头道:“你这小老儿,年轻时沉默寡言,还以为你是个冷淡性子,到老了喋喋不休让人生烦。”众人闲聊一阵,因着无事,便都散了去。苏凌仪由齐云领着回自己住处,待进了门,苏凌仪道:“这段时日可有荒废了《太素养心诀》?”齐云恭敬道:“师父叮咛,弟子一日不敢忘。”苏凌仪笑道:“这便好了,那夺天丹你可有服用?”齐云摇头,苏凌仪道:“得了元神,所思所想,所观所看,与以往俱是大有不同。如这云阙,若是未得元神者,看去时只觉巍峨浩大,夺天工机巧。若是得了元神,便可看出其中灵机法理,窥得真谛。”
“天音神算你已然入门,得了元神后可曾有何感悟?”苏凌仪问。齐云道:“先前未得元神,只觉天地万籁,声声入耳,皆可为我所用,万物之音种种皆不同,直指生灵万千无际。待得了元神,再看时,万物依旧有声,只是再入耳时,却无外乎三种,口窍,心窍,天命。万物之音虽不同,然辨三者,辨万物。”
苏凌仪抚须道:“正是如此,有此感悟,《天地万象鸿蒙圣章》想来也未曾落下。这倒是无需考校你了。元神妙用种种,乃地仙神通法术根基,诸如分身化身,皆是自元神斩出,足可见其神妙之处,为师可传你神通法术,只是其中关窍须你自己明白。那夺天丹合天地法理,你若是能天人交感,便可服下,此物能洗炼肉身元神,宛若灵真灌体,若是能成就地仙,除非心关斩尸,其余只要积蓄足够,一步便可跨过。”
齐云这才知夺天丹妙用,跪地道:“多谢师父厚赐。”苏凌仪扶起他道:“宝物也要配良才,为师能有你这佳徒,已然满足。”齐云笑道:“师父怎没带师兄过来?”苏凌仪道:“他得了地仙后回了绣岚山,只是此去怕是难回。”想到田文山种种,齐云问道:“可是东窗事发?”苏凌仪叹气:“田衡此人当真狼子野心,投了罗浮山。”齐云微微愕然,道:“罗浮山?这倒是奇怪,他一个魔门修士,怎会投了过去?”苏凌仪道:“他如何想我也不知,罗浮山的人倒是想将这些零散的大能个个打尽,这次倒是拿了田雍开刀。”
“想拿田雍开刀,还要将田衡买通,单看那些在外作恶多端的魔门中人比比皆是,却独独要拿有着家底的绣岚山开刀,晨纭真人不会糊涂如此。”齐云沉吟道:“除非绣岚山有着他们想拿到手的东西。”苏凌仪点头道:“确实如此,一为万象千机,二为《太昊真解》。”齐云道:“《太昊真解》?”苏凌仪笑道:“你这混小子与你师兄一起待了许久却也未发现他修习功法并非《大恶阿鼻化血真经》么?”顿了顿又道:“这绣岚山并非天生,而是自重天之上堕下一块奇石,上有一株青树,只有尺许大小,落地后演化长山,因为终年五色岚光萦绕,这才名为绣岚山。只是田家先祖占了去后一直无甚异动,直至你师兄出世那日,宝光刺透天穹,虽是一闪而逝却已被诸位查知,因着我当时正在附近,田雍虽出身魔门却持重,门人约束甚严,我怕宵小上门,故而去了绣岚山一行。田雍倒是坦荡,直言此事,说是那奇石再现,青树化作三枚紫金铜钱和一页金书落在你师兄怀中。”
齐云思忖道:“毫无道理,便是太昊还在世,也不能在千万年前做出此等伏笔。而罗浮山打的怕不是《太昊真解》的主意。”苏凌仪点头道:“虽罗浮落凤二山之上均有天晷,奈何弟子门人推演之功并不能驾驭,若能拿到万象千机此等先天灵宝,自然无虞罗浮山在自己走后还能引领道门。”齐云吐了一口气,道:“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苏凌仪倒是没有言语,齐云想起一事,道:“师父,您常言我们长山一脉乃是真武道统,可是徒儿却听闻太周真人道那《太素养心诀》原不是真武祖师之物。”
苏凌仪听他如此言,也不做隐瞒:“此事原本就是要告知于你,长山六艺,除去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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