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虽穷,但国家总会拉扯一把,对于陈丽娇来说,那就是少买几件衣服的事,但对桑格家来说,那是活下去的本钱。
张刀刀和陈丽娇风吹日晒了一整天,又累又饿。原本只想坐下来喝口水,但听得桑格的讲述,什么饥寒交迫都抛诸脑后,拿出纸笔,把这里的真实情况记录下来。
过了很久,桑格的父母和姐姐回来了。桑格的父母看到俞迪新,激动得不行,热情的拉过俞迪新的手,责怪桑格连杯奶茶都没倒给老师。
俞迪新介绍了张刀刀和陈丽娇与桑格的父母,这对看起来饱经风霜的中年夫妻看到衣着光鲜的张刀刀两人连话都不敢说,特别是张刀刀和陈丽娇因为桑格的家境心情比较低落,脸上也没有笑容,多年职场培养出来的上位者的气势让得中年夫妻很不自在,手都不知道应该放哪里。
海东旅游资源多,每年都会接待不少游客,那里的人见多了外来人,所以甭管你穿得多好,多有钱,他们也相对比较淡定,见多不怪嘛。
海西与海东不同,海西地处偏远,人烟罕至,这里的经济条件在青海属于落后地区,这大草原上可以说方圆十里就只有一户人家,有时一户都没有,很少见到外人。老实单纯的桑格父母见到张刀刀和陈丽娇怎能放得开。
看出来两人的拘束,张刀刀笑着与他们问好,两人也回过神来,出去宰羊招待贵客。这一举动吓得俞迪新死命拦着,可是也挡不住热情质朴的海西人。
张刀刀看着这一幕,很费解:“迪新,你这是干嘛?”
俞迪新不说话,边上的向导弟弟到是开口了,“姐姐,桑格家这批羊是他姐姐出嫁的嫁妆。”
闻言,张刀刀立即冲出帐篷,想要阻止,可惜为时已晚。
“就算平时,一般都是过年过节才舍得杀羊的,我们这边的人家,养的牛羊都要卖出去换钱,要不然,这一年都过不下去。”向导弟弟的声音在张刀刀身后响起。
青海白昼很长,就算是到了九点天还是亮的。张刀刀三人坐在草地上,望着天,看白云。海西的天比西宁那边更蓝,云白得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在张刀刀的城市里是决不敢想象的。看得久了,这种安静会让得人狂躁,似乎在青海除了看草看牛羊,就只有云可看了。
“张刀刀,你曾经想象过这种艰难的生活吗?”陈丽娇问道,她一直知道西部人民日子过得艰难,但今天的真实面对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张刀刀摇头,“没有,我想我一直是活在梦里的人,梦很美,始终不愿意醒来。”回头看向俞迪新,说道:“迪新,当年我没有和你一起来,是因为我爸的反对,现在想来真正的原因,是我害怕这样的生活,我有着作为一个社会人的良知,但我没有像你这样的勇气。”
俞迪新拍了拍张刀刀的肩膀,说道:“你和我不一样,你是独生子女,你走了,家里人就没着落了。不是到这里来的就是勇士,真正的勇士,不是像我这样做些自不量力的事。这些年我在这里,看到了那么多失学的儿童,但我无能为力。可是你,你的到来,却能帮助他们,你这样做,比我强多了。”
“张刀刀,迪新姐,这次我们一定要把这件事做成,回去以后我也去联系大学的同学。一传十,十传百,肯定能拉起一张网来,,我们要加油,越是困难,越是坚强。”
三个人重重的点头,为了心中的理想,为了这片贫困土地上的善良人民。
夕阳挂在天边,将天空染得通红。桑格过来叫张刀刀等人吃饭。
张刀刀等人过去就看到帐篷外面架起了大锅,整只羊就在锅里煮着,白烟飘散,带出浓郁的香味,勾得原本就已经饥寒交迫的张刀刀等人直咽口水。
桑格的爸爸看到张刀刀等人过来,忙让她们坐下,自己用刀切下一条羊腿,放在张刀刀等人面前,还给她们配了小刀和盐巴,桑格的妈妈赶紧端上青稞酒,把大碗斟满。
张刀刀和陈丽娇看着面前的羊腿和酒,震惊了。这是拍电影么?整条羊腿你见过么?半斤大碗你见过么?这是原始社会么?这让人怎么下口!
一切收拾停当,桑格的爸爸站了起来,手捧着大碗,开始唱祝酒歌。声音非常的高远嘹亮,歌声悠长,带着对远方来客的热情,还有对老师的尊敬。张刀刀心想,这人和帕瓦罗蒂是兄弟么,唱得实在是太好了。
唱罢,走到张刀刀等人面前,右手点酒在空中轻弹三次,向张刀刀等人敬酒。
向导弟弟看到面色茫然的张刀刀和陈丽娇,忙说:“两位姐姐,这是我们这边的习俗,主人会敬客人三口酒,就是前两次敬你,你可以喝完,也可以喝一口,但不能不喝,主人会给你加酒,第三碗酒必须喝完,不然表示不尊敬主人。”
闻言张刀刀等人站起来,双手捧碗以示尊敬,向桑格一家人遥祝,喝了一小口。桑格的爸爸给她们斟满,再敬,又喝了一小口。最后一次斟满,再次唱祝酒歌,桑格一家人一起喝着,对张刀刀等人表示最真诚的欢迎。
张刀刀看着半斤的碗,听着高亢的藏族歌曲,感觉自己的心胸变得无限宽广,那些在都市里纠结的事在这里变得无足轻重,现在想来完全是无病呻/吟。顿时豪气四溢,捧起大碗,仰头一口喝下。俞迪新和陈丽娇也不矫情造作,虽然喝得艰难,但也是喝完了。
此时的天空已经暗下,繁星点点,月亮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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