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然,从杏花林外传来了衣衫翩迁的声音。她怀着几分醉意,探出头去一看……
一名华服公子跌跌撞撞地朝着这边冲来,他边跑边回头,那仓皇失措的样子,似乎背后追赶着一头凶狠的黑豹。
桃花眼微眯,她喝了口酒,嚼了嚼口中的桃脯。
嗨,那公子的身后还跟着一人……
月白衣衫,飘若欲仙。一顶白玉冠,把一头墨黑长发尽数扎紧在其中。露出一张极为年轻俊朗的面容,眉眼墨黑,显得格外的清冷严肃。
那人可真好看。用手托着下巴,她又喝了一口酒。
自知自己向来喜欢看脸。这张略显严肃的俊脸,无意中,竟正合了她的眼缘。
漂亮的桃花眼微眯。眼看着那华服公子就要跑过她所在的杏花树,那少年人又追赶地辛苦。
素手一扬。
只听见“啪——”
“哎呦!”华服公子一下子软了膝盖,扑倒在了杏花树下。
少年人见状,凤眼一挑,快步上前。
“铿——”
薄如蝉翼的长剑出鞘,三尺一寸,寒光凌冽,吹毛断发。
“你、你想干嘛?!”冰冷的长剑就架在他的脖子边上,华服公子怒瞪了双眼。低头一看,打到他的竟然是个被啃的一干二净的桃核!
少年人并不理他,只抬头冲着隐藏在杏花树上的人,说道:“多谢兄台出手相助!”
“嘿嘿……”她笑,从杏花树里探出头来,“你看到我啦?你叫什么名字?”
满树的花枝映衬着一张精致的小脸,也不知是那花儿好看,还是她的脸更要好看一些。
少年人看清楚了她的脸,那墨黑的眼眸猛然一缩。而后,他缓缓地移开眼神,沉声回答:
“闫子清。”
“哦,子清兄,幸会幸会。”她向来自来熟,当下便跳下了杏花树,与人称兄道弟了起来。
“喂!你们放开我行吗?”那华服公子见二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的身上,囔囔了起来,“我在华海城中好好的,你莫名其妙地追了我一路。简直是不知所谓!”
闫子清道:“燕欲飞,江中第一cǎi_huā大盗,□□妇女无数,自当人人得而诛之。”
“放屁!”华服公子道,“你说我是燕欲飞,我就是燕欲飞了啊。谁人见过燕欲飞啊?你不能因为小爷我俊俏好看,就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吧。”
他们这方的声响颇大,吸引了一批守林人过来。听到华服公子如此说,守林人俱都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闫子清道:“我从凤尧出发,一路跟随于你。整整跟了你三天三夜,如何会把你认错?”
“呵呵……小爷我一直在华海,何曾去过天山?你可别含血喷人!”
华服公子突然高声说道,“乡亲们啊,这人莫不是有病,一直追着我,还要拿剑伤我,真是没天理了。快去找华海萧家人,为我主持公道啊!”
闫子清动了动唇,最终却未曾多说一句。
她则上下打量了华服公子许久,见闫子清隐忍不发,便接口道:“这位公子说是常住华海。我怎地未曾见过你,觉得你面生的很啊?”
“面生?那大概是我很少出来走动吧。”华服公子吊儿郎当说道,“我长得如此英俊,出门生怕被人给看杀了!”
听着这大言不惭的话,她并没有反驳,反而勾唇一笑,伸手就摸向了华服公子的怀中。
“你!你干什么?!耍流氓啊!”
“兄台……”闫子清在一旁不明就里,伸手就想阻拦。
只听得“哗啦——”一声。
她的手上倏然出现了一大摞红红绿绿的布头。
“这……”
众人仔细一看,俱都目瞪口呆——那些个布头分明是女子的肚兜。
“哎呀。不好意思呀。”她一声惊呼,而后,又诧异说道,“兄台身上为何带如此之多的肚兜呢……?”
第10章
“你!你……”华服公子目瞪口呆,一时之间也回不过神来。
她理了理手中的肚兜,姹紫嫣红,十分香艳,笑着说道:
“我从小未出过华海,却也耳闻燕欲飞偷香窃玉,事后惯常喜欢偷拿对方的一件内衣做纪念。你说你不是燕欲飞,这些个肚兜又是怎么回事?!要不要让那些被害人来认认自己的衣服呢?”
燕欲飞闻言,面如死灰。闫子清见状上前,“啪啪”两声却是压制住了他的修为,让他再不能动用灵力……
片刻后,城中守卫听到了守林人的报告,带走了燕欲飞。
人群散去,偌大的杏花林中只剩下了闫子清与她二人。
春光明媚,穿透层层叠叠的杏花,照射在他们的身上,斑斑驳驳,犹如浮光掠影,恍如梦中。
眼眉微弯,她伸手一扬,将醉今宵抛到了他的怀中。
闫子清默不作声地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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