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人。
夏茵荷在第二天跟郭绍峰见了面,讲了自己的打算,“店子想要开在虹城,南边靠海的城市,也许会有更广阔的市场”,她说。
郭绍峰听她这样一说也支持,说,“你龙叔这两天好像正好就在虹城,要不我们跟他联系一下?”
联系的结果就是茵荷决定立刻飞往虹城。一来龙叔正好在那边,二来许多事需要龙叔亲自耳提面命地指点。
还有,这一切,也许根本也符合茵荷内心想要迅速离开的想法?
她始终忘不了可颜幽怨的眼神和凄惶无助的语气。
还有,即使素不相识也要约她一见的迫切与期待。
阿原。
茵荷默默地轻唤一声,心底已是一片狼藉。
告别时,她连电话也没能给桑原打一个。
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每一次拿起电话,还没有拨完那八位数的号码,眼泪就簌簌如雨。
一次又一次。
还没有拨完那个号码,只是在心中喊了一声“阿原”,泪水就泛滥成灾。
茵荷从来不知道,一个告别的电话竟然是如此的艰难。
也许,也许从此一别,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因为,这是一次刻意要告别的离开。
既然如此,是不是应该,任由云海天涯两渺茫,不诉离殇?
夏茵荷终于放弃了打这个电话,她在临走之前对柳格格谎称,“我始终打不通桑原的电话,打通了不巧她又不在,你帮我告诉桑原一声我走了。这些日子,谢谢她。”
夏茵荷买了当天的机票离开紫城去往虹城。她要在那里开始自己安身立命的人生。
茵荷清楚地知道,无论怎样,生活始终得往前走,没有时间停下来彷徨和忧伤。
5.
桑原在那天临近中午的时候是在茵荷打来电话的十多分钟前离开办公室的,她还是有点不放心家里的可颜,所以稍微提前了一点回家。
等她回到家,看见家里没有人,她松了一口气。
可颜不在,一定是上班去了。那么,她的情绪一定还在可控制的范围内,桑原想。
下午下班的时候桑原也是稍微提前离开然后先去了格格的公寓,她买了菜。
她的打算是先给茵荷她们把饭菜做好自己再回家。
格格的屋里空无一人。
桑原看见了桌上茵荷给格格的留言。
金煜。这是一个烙印在了她的脑海中的名字。
看来今天茵荷不需要她安排晚餐了。
桑原有一丝怅然,然后回到家中。
可颜已经先回家。
而且,一如往常地做好了一桌的饭菜。
“回来了?”可颜看见她回来,接过她手里的包,说,“去洗洗手,吃饭了。”
好似昨晚的一切根本没有发生过。
桑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同时,也有种极不自然的感觉。
这些以前“最自然”的对白和动作在今天看来却是那么的生硬和“不自然”。
她对着可颜挤出一个微笑,有点茫然地去洗手。
吃饭。食不知味。
空气里有无比刻意的气氛。
可颜刻意地对她好。
刻意忽略昨晚的谈话。
刻意要一切都回到从前。
这让桑原很不适应。
她在可颜问话的时候才回答,其余时间都是沉默。
思绪纷乱的她不时会想到茵荷正在跟金煜谈笑风生,这令她有点心神不宁。
桑原一直有点心神不宁。
她不知道原因。直到,在第二天下午快下班时,接到柳格格打到办公室的电话,格格说,“茵荷已登上了去虹城的飞机,她到虹城‘考察’去了,她的店子可能会开在虹城。”
桑原瞬间有一种失重感,整个人眩晕。
茵荷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就离开了她。
桑原的心被狠狠地刺痛。
下班后她回到家,其实她并不想回家,她更想做的事情是可以找一个地方喝酒,不醉不归。
但仅剩的一点理智告诉她可颜可能在家等着她,她在这时不能凡事听任自己的情绪。她已经错了一次了,不能再错。
至少,可颜在整个这件事里是无辜的。她最好能做到善始善终。
桑原回到家中,家里空无一人。
可颜不在家。可能今晚有演出?
果然,不多会儿可颜打来电话,“晚上有演出不回来,你自己吃晚饭。”
放下电话桑原出门买了酒。
可颜在晚上近十二点回到家时,看到的是茶几上三支空空的红酒瓶,满缸的烟蒂,和躺在沙发上迷糊睡去的桑原。
她心疼不已。
“桑,桑,睡着了?”可颜轻声问,“桑?你喝了那么多酒?为什么?为什么呵桑?”
“你走了?你就这样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了?都没有告诉我一句就走了?为什么?”桑原在迷糊中说话,拉着可颜的手问,“为什么?茵荷?为什么?……”
“谁走了?”可颜讶异。
“你走了……像一阵风一样飘走了……像一朵云一样飘走了……”
“桑,你在说谁走了?去哪儿了?桑?”
“茵荷走了……去虹城了……乘着飞机,像鸟儿一样飞走了……虹城那么远……是不是比云南更远?比茶马古道更远?是不是?是不是……”
桑原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低到几乎听不见。
可颜从这些断断续续的句子中终于明白桑原说的是谁。
是茵荷走了?去了虹城?并且,没有跟桑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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