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女人居心叵测,那一男一女也别有所图——到了晚上,却都开始原形毕露了。
打开门,闪身朝后院掠去,我故意弄出了一点声响——那个叫云子章的男人果然警觉地跟了上来——我加快了速度,隐进了院子后的小树林里,静静地等着鱼儿上钩。
三个呼吸的功夫,那个男人跟到了小树林,身手轻盈,就好像金庸武侠中的铁掌水上漂,我观他的步伐灵敏,似乎被无形的力量托离地面一小段距离,大大减少了摩擦,这才有了类似于漂浮的效果。
及至他在我身前站定,我便能肯定,他身上的气息与我在那辆银灰色面包车感受到的一样——那是,异能者。
看来,那一家三口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吧——我掀了掀唇角,只想冷笑。
又过了十多秒,在那个男人凭着微弱的月色将我仔细打量过后,那个女人也终于匆匆地跑来,看她凌乱沉重的步子,似乎只是个普通人。
她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身材玲珑有致,很有招揽裙下之臣的资本——也难怪没有能力,却还活得好好的。
“这位小姐,很晚了,还不睡么?”男人彬彬有礼地笑着,负在背后的手却积蓄起了能量——如此明显的波动,以为我察觉不到么?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他,反手握着一把匕首,抬步朝他攻了过去。
他的速度很快,快得超出了物理常识——每每都在我的匕首将要刺中他的前一秒忽然从原地消失,下一秒却又出现在我身后,扬手朝着我挥舞。
在我身上瞬间出现了一道血口时,我终于明白过来,他的异能,恐怕是操纵风的力量。
抚了抚手臂上五厘米左右的伤口,有鲜红的血液汩汩地渗出来,几乎感受不到痛觉——能够伤害到我,真是不错的力量。
收起匕首,我返身看着遁到离我十多米远处的云子章,他的脸上褪去了那层温和的面具,看向我的目光是阴鸷的,仿佛找到猎物的捕食者——我是不是该让他明白,谁才是真正的猎人?
陡然间想要发笑,我也真的笑了出来,在这阴冷静谧的环境里,如鬼魅一般突兀,我看着那个男人愈加森冷的眼神,收起了笑,慢慢向他走去。
一步、两步……我走得很慢,很稳,很有耐心;到了第五步的时候,他忍不住挥手发来一道风刃,擦过了我的脸颊,脸上有微微的痒意,用指腹拭了拭,是粘腻的猩红。
我又笑了笑,继续不紧不慢地向他走去,他这才变色,猛地加快了攻势,在我离他还剩三步的时候,我的身上已经被割出了十几道大大小小的伤口,鲜血淋漓的样子,光是从他的表情我便能够想象自己的模样定是骇人——仍是不怎么疼。
我半眯起眼,不去管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只留心他脚下的动作,侧耳注意着风的走向,在他再次扬手时,猛然发力踏前,同一秒,他也动了。
我感觉到他的风力划破了我的颈侧,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线,而同一时刻,我的手也握到了他的手腕——在他惊恐的眼神中,我微笑着,折断了他的双手双脚——见他有意出声警示那个已然吓到花容失色的女人,我又顺势卸了他的下巴。
抚着脖颈上的伤口,我甩了甩有些晕眩的头,盯着那个女人——渴血的念头骤起,无法控制,也没有必要控制。
她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妙,转身想要逃——下一刻,我已扼住了她的脖子。
从她酝酿着泪花的眼眸里,我看见了自己血色的瞳仁,以及咬上她脖颈时面无表情的麻木——除了那个男人惊痛交加的悲鸣声,只听得到我的吞咽声——不一会儿,这个女人就没了声息。
她的表情定格在了无生气的死寂中,惊恐的、绝望的,就像是亲手毁灭一件精致的瓷器,有一种奇异的美丽,我竟然有些迷恋这种破碎的美感。
身上的伤口,在鲜血顺着喉管融进我的身体里时,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在恢复着,等我逐渐消减了那嗜血的饥饿感,手臂光洁如初,脸颊细嫩如新,再看不出一点受过伤的痕迹,我甚至觉得体内流淌涌动着温暖,犹如回到了最初的时候,那个有血有肉有温度的萧明漾。
——想来,人类的鲜血,特别是女人的鲜血,远比生牛肉和冰冻血袋更适合补充能量。
扔开江月年的尸体,我蹲下=身靠近那个不住呜咽的男人,笑着拍了拍他的脸,送给他在这个世界上能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这是你从林夕一家身上掠夺的代价,现在,到了偿还的时候了——死吧。”
我取出自己惯用的手术刀,从他的脑袋里剖出一颗淡青色的晶体,将晶体收好,我站起身,朝身后淡淡说道:“看够了么?”
一片安静,只有风拂过草木的沙沙声,似乎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而已——但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我不想说第二次,也不想动手。”我将手术的工具收好,也不在乎被对方察觉我的空间,只是耐心等着她们自动现身——我知道最先沉不住气的,一定不会是我。
不出所料,又是几个呼吸间,从另一边的树后闪出两个纤细的人影,晦涩的表情下隐藏着深深的恐惧,我不以为意,权当这是对我另一种形式的肯定。
“我不认为普通的农家女会偶然知晓蕨罗粉的妙用……木小姐,或者卢小姐,能为我解释一二么?”我看着两人紧紧交握的双手,杀意竟是消退了几分——我想,这不是个好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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