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都跟着发冷,她等着,没有等到手术室里的消息,却等到了蒋牧淮。
蒋牧淮出现在医院走廊尽头,慢慢靠近徐微澜,在她面前站住。
徐微澜低着头,泪流不止,看到蒋牧淮的脚,这才缓缓抬起头。
蒋牧淮刚刚听说了事故,想了想还是来了医院。他将手里的机票交给了徐微澜:“今天早上,杨琰来找过我,他给了我两张机票。”
平江飞往巴黎、单程、两人。
徐微澜看着机票,眼泪流得更凶。
“他想让我带你走。”蒋牧淮说着,将一个首饰盒给了徐微澜,“他还给了我这个。”
徐微澜颤抖着手接过首饰盒,打开一看,里边就是昨晚拍卖的那枚婚戒。这枚朴素的婚戒在低调的首饰盒里闪烁着熠熠光彩。杨琰把他们的婚戒给了蒋牧淮,这意味着他真的准备放手、放她走。
徐微澜泣不成声,眼泪不停地往外涌,肩膀颤抖的幅度也徒然增大。
蒋牧淮这次不再抱她,而是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他让我找一个合适的时候把它给你,我想……现在可能是最合适的时候。”
蒋牧淮说完,手术室的灯突然灭了,徐微澜和周玮都不由站了起来。灯灭了,接下来的消息可能是好的,也可能是……
徐微澜紧紧握着手里的戒指,紧张到了不能呼吸。医生第一个出来,看了一眼徐微澜问:“你是……”
“我是他妻子。”
医生点点头,“车祸撞击点在左侧,所以患者左侧手臂和肋骨骨折,刚做完手术,还会昏迷一阵子,但不会有生命危险。”
听了医生的话,徐微澜这才安下心来,周越也跟着长呼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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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琰在icu病房住了一晚,第二天便被转移到了普通病房,徐微澜总算可以陪在他身边的了。
他昏睡了很久,到第二天晚上还没有醒来。徐微澜一直守着他,一步也不敢离开。
杨琰不止手臂和肋骨,头上也被撞伤了,缠着厚厚的绷带。他身上插了很多管子,不同颜色的液体流进流出。
徐微澜不忍心多看,轻轻拉起他的右手,放在了自己的脸边。
他的手上掺了绷带,那晚的伤口还没有痊愈,他就再次承受了更致命的打击。徐微澜用他的手抹去了自己的眼泪,她还记得他以前经常会这样用手指帮她擦泪,那么温柔、那么细致。她真的太怀念这双手了,它曾经拥抱过她、抚摩过她、为她拭去过泪痕、为她做过汤羹,还为她做过很多别人不可能到的事情。
徐微澜拉着他的手,轻轻抚摸着杨琰的脸颊。这几日的昏迷让他的下巴上长出了青青的胡渣,摸在手里有点扎人,看着也有些颓废。她凑了过去,低声在他耳边说:“杨琰,你快醒来……等你醒来的日子太煎熬……”徐微澜轻嗅了一下鼻子,问他,“你上次等我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难熬?”
她靠在他的耳边轻声啜泣,杨琰像是听到了她的声音,手指动了一下,嘴唇也微微颤抖了一下,吐出了一个模糊的声音。
徐微澜凑过去听,发现他在呼唤自己的名字:“微澜……微澜……”
这是徐微澜听过最动听的声音,她急忙应声:“琰,我在……”
她握住了杨琰的手,杨琰也下意识握住她的手,喃喃道:“不要离开我……”
徐微澜哭着点头,哽咽到说不出话。她不会再离开他的,永远都不会。
她的眼泪滴到了杨琰的脸颊上,他感受到了,皱了一下眉,突然神经紧绷起来,沉沉喘息着,一次次唤着她的名字:“微澜……微澜……走……快走……”
他让她走,不是因为不爱她,而是因为太爱她。徐微澜紧紧握着他的手,在他耳边喊他的名字,希望将他从噩梦中唤醒。
杨琰听见了呼唤声,猛然睁开眼睛,不停地喘着粗气。他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徐微澜用手轻轻帮他拂去:“杨琰,你醒了……”
杨琰顺着声音看到了徐微澜,她哭的像个泪人,他看了眉心紧了一下,猛地伸手将她搂紧了怀里。
她还在,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自己也还好,不至于就这么见不到她了!
杨琰醒了,徐微澜抑制不住这些天的担忧,卸下了所有的负担,伏在他怀里放肆的流泪。她流泪的时候,杨琰的眼泪也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他的徐微澜还在,她又回到了他的怀里。
“微澜,你留在这里很危险……”杨琰情绪平复了一下,拉开了徐微澜的肩膀。
徐微澜抬起头看他,泪流不止:“我不怕有危险,只要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但是你什么都不说,直接把我推给蒋牧淮……还把你给我的戒指交给他……你怎么能这么做……怎么能替我做这种决定……”
杨琰吃力地笑了一下,抬起手,如往常那样,温柔地抹去了徐微澜的眼泪。“是我不好。”
他的徐微澜,一直是这么勇敢,自己怎么能舍得就这样把她让给情敌?
徐微澜摇摇头,握住他的手,紧紧贴在自己脸上,“杨琰,我也不对……这段时间出了这么多事……我应该多谅解你,不该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么多痛苦。”
有徐微澜这句话,杨琰顿时觉得心情轻松了很多。“我不是好好的吗?没有事的。”
左侧肋骨骨折、左手骨折,再加上脸上和头上的擦伤,怎么能算“没有事”。徐微澜这些天想到那起车祸,忍不住后怕,她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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