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这里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百灵郡主也诧异地看着魏初。
皇后勃然大怒:“放肆,皇上面前也敢口出狂言,若俊先当真……他又如何连得两个子嗣?其中一个还是你生的。”
魏初露出一种悲愤又悲壮的表情:“这便是症结所在,皇上明鉴,臣妇夫君曾亲口对臣妇说,他只能对闵芳芳——也就是府上那位贵妾动情,因此成亲三载不肯入臣妇房中,便是臣妇的孩子,也是他为掩人耳目而从外面抱回来的友人遗腹子。臣妇虽为此郁郁,但出嫁从夫,臣妇再不甘也只能为夫君隐瞒这个怪病。但臣妇是乃懿旨赐婚,是不得不认命,郡主却犯不着跳进这个火坑中,还请太后皇上三思啊!”
她跪倒下去,其余人都一副张大了嘴的震惊模样。
好半天,才听到皇帝沉声说:“项氏,你说的这些话,可有证据。”
“证据有三。”魏初镇定地道,“其一,便是陈老夫人和那贵妾都知道此事,此为人证,皇上传召其来一审便知。其二,臣妇夫君对其他女人不举,这怪病有迹可循,皇上找人一试便知……”
皇后忍不住插嘴:“方才他都能对郡主……你还敢说他不举?”
魏初一怔,看向百灵郡主:“可是真的?”眼神却似在说着:你不是不想嫁给陈俊先吗?现在轮到你表现了。
百灵郡主为皇后的话羞得满脸通红,虽然现在是在谈论陈俊先,可是她被扯上一起说,这也让她感觉羞愤欲死。
她攥着帕子咬牙道:“方才陈家大爷只是晕晕乎乎往百灵身上扑,百灵便吓得叫了起来,并未确定、确定……”
话没说完,但大家都懂了。
并未确定那陈俊先有举没举。
魏初松了口气:“皇上,臣妇有十足的把握,臣妇丈夫对其他女人无法动情。”她当然确定了,她厌憎陈俊先,以后没有她的药,他别想硬得起来了。
皇帝点头:“那第三样证据呢?”
这回轮到魏初咬牙了,她装作难以启齿般:“其三,便是臣妇仍为处子之身,愿接受验身!”
殿内一时大静。
忽然噗通一声,曲氏跪了下来:“太后娘娘、皇上明鉴啊,臣妇这可怜的孙女都是被臣妇给害了,早知今日,当年陈家上门悔婚的时候我就该答应,也不至于让她落到今日这般,她有不敬之处,臣妇愿代为受罚!”
太后第一个看着就不忍了,她大了曲氏十几岁,当年却是以姐妹相称的,太后当年在深宫煎熬,也是这个小妹妹时常看望她、安慰她。曲氏的儿子为了她的儿子死了,如今一个人支撑着侯府,真真能叫一个凄苦艰难,见曲氏老泪纵横,她也跟着难受。
皇帝也忙把曲氏扶起来,他也非常敬重感激这个老夫人:“侯夫人不必如此,令之为朕丢了一条命,他的女儿我又如何能够不闻不问?不过,你刚才说,陈家曾要悔婚?”
“是啊,当时令之夫妇刚去,侯爷中风,臣妇也自觉时日无多,放不下这个孙女,陈家虽然只是略微流露出悔婚之意,但臣妇心里实在不安稳,就求上了门去。”曲氏看向皇后,“若早知陈家大郎非那个什么芳芳不可的,臣妇又何必花这个心思?”
皇帝也看向皇后,皇后一个哆嗦:“皇上,臣妾不知啊……”
“那你也不知陈家并非主动求娶?当日你将陈家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什么为君分忧,恪守信义,还亲自下了懿旨,亏得朕还觉得陈家确实不错。”
皇帝站了起来,冰冷威严地道:“来人啊,给朕好好地审问陈家所有人!”
有名无实的妻子(完)
听到这句话,魏初总算松了一口气。只要这位主愿意出手,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皇帝说完这话便走了,还有许多国家大事等着他处理呢,曲氏被留下来陪着太后说话,而魏初和百灵郡主被送到偏殿休息。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劫后余生一般的情绪,不由得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魏初低声道:“郡主久居宫中,手里可有好用之人,能否为我传一句话?”
百灵郡主道:“什么话?”
“我府上那位贵妾受了审讯必定会说实话,但这实话怎么说却也有文章可做,还请郡主为我给她递一个消息:陈俊先命不久矣。”
百灵郡主奇怪道:“这样就行了?”
魏初点头。
出来前她就撩拨过闵芳芳,这会儿让她知道陈俊先快死了,恐怕她迫不及待地就主动说出陈惟安不是陈俊先的种,只有她生的那个才是陈家真正的子嗣吧?
甚至还会声情并茂地交代陈俊先是如何地嫌弃她这个正妻,如何地另外抱了个孤儿作为嫡长子。
正对陈俊先不满的皇帝和太后听了这些话,陈俊先和闵芳芳还会有好果子吃?
魏初等不及要看到结果了呢。
最后如魏初所料,闵芳芳非常主动和配合地交代了一切,口口声声她的孩子才是陈俊先的儿子,魏初的孩子只是一个野种,再如她如何得宠,魏初从头到尾独守空闺。
更绝的是,她还说了陈家上下都知道这事,连皇后都是默许的。
事实上皇后并不知情,只不过陈俊先和闵芳芳如胶似漆之时,给过她承诺,说只要皇后承认她便是了,有没有正妻的名分都不要紧。
皇后真是躺着也中枪了,百口莫辩,而皇帝也不会再相信她说的话了。
最后是皇帝亲自处理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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