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是他们又是如此真实的横亘在澜沧和茗战中间。
“那你呢,难道你对我就安了什么好心吗?我就不信你不是一样的心思?”澜沧说话的声音也紊乱起来,“南宫残,我怎么得罪你了?我是欠南宫世家的,但是我不欠你的,别忘了,在不周山你的命还是我救的。”
“……,你还记得,你还记得。”南宫残开始笑,笑的很张狂,但是不知为什么,眼角笑出的却是眼泪,“你说过你会救我,你会保护我,可是一转眼你就没有影子了。我仅仅是留你在不周山住一段日子,可是你说你惦记你家小弟,他从来没有离开你这么久,你着急回来。结果呢,结果呢,……”
南宫残兹拉的一声扯开了澜沧的衣服,露出苍白的身体,他指着澜沧的琵琶骨,“这里还是他亲手一掌击断的。”
“澜沧,你究竟为了什么?你又得到些什么?你醒一醒呀澜沧,……”
南宫残的双手摇晃着澜沧的双肩,晃得他牙齿直打颤。
远处的茗战在南宫残扯开澜沧衣服的时候就要闯过来,但是身边的文少央拦着他说,“他们有话早晚都要说清楚的,这也是澜沧的心病,让他们说完,……”
“不行,他会伤了澜沧的,他会伤了他的。”茗战叫着澜沧的名字,“澜沧,澜沧,你过来,和他没什么好说的。澜沧,……”
澜沧听见了茗战的声音,猛地一挣,一下子挣脱了南宫的掌控,南宫残只是看着眼前的澜沧,并没有近一步相逼。澜沧都顾不上穿好衣服,他把自己的衣襟随便一搭,转身走出了凉亭。茗战一见这样赶紧跑过来,想抱澜沧,却被澜沧一把推开,他好像魔障了一样,一直走,谁也不理,直直走进了西翥阁。
后面的南宫残,茗战,文少央赶紧跟了进去,刚到门口却看见澜沧拿着那个装着雪参丸的沉香木盒子走了出来。
这个时候的澜沧眼神有些不对,但是他们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澜沧,你,你怎么了?”茗战试着接近澜沧,但是澜沧没有反应,他只是把那个盒子直接塞给了南宫残,对他说,“这就是雪参丸,也是文柏远给我救命的药。就算我上辈子欠你的,你拿着这药,带上你的人赶紧下山。从此冥月教和南宫家再无瓜葛。斜琅山不欢迎你,你走,……”澜沧硬是把盒子往南宫残手中塞,可是这个时候的南宫残看见澜沧这个样子,更本就不接。
“再无瓜葛,……,亏你说的出来,……”南宫残自嘲般冷笑了一声,“澜沧,你不是一直在意洛阳的事情吗,你不是一直想要找出主谋是谁吗?我告诉你,我告诉你!”
“那些都是我找人做的,是我找人做的,你明白吗,你知道吗?”
“澜沧,既然你说什么都不会和我去不周山,那我也要你恨我一辈子,我要你每次想起我就辗转反侧睡不着觉,我要你记住我,就算恨我也可以,我就要你记住,我们的纠葛是一生一世的,至死方休!”
这样的声音敲击在每个人的心里,太残酷了,就好像把澜沧的伤口活活扒开,里面全是淋漓的鲜血。
澜沧现在反而感觉不到那么恐惧和愤怒,是已经全然麻木。
“果然,果然还是被你说出来了,……”澜沧此时的样子更像一个木偶,傻呆呆的,眼睛中充满了灰暗和绝望。“刚才我都不想问了。”
啪的一声,澜沧手中的盒子掉到了地上。
“苍天,这是对我的惩罚吗?我一生杀戮过重,唯有两次心慈手软,一次是救了我家小弟慕容茗战,结果我二十多年的功力,一生的心血尽数毁于他的一掌之下,……”
“还有一次就是你,……”澜沧的手指指南宫残,此时的他仿若醉酒一般,眼前的一切开始出现模糊,他感觉天旋地转,“……,残,那次我救了你,结果在洛阳你让那些qín_shòu那么作践我,……”
“作孽呀,真的是作孽呀。一定是原来死在我剑下的冤魂拿着这些和我开玩笑,真是报应,报应,……”
澜沧的耳边传来了棠棣诅咒一般的声音,“做过的孽,迟早都是要还的,……”然后是他的父亲慕容无极的样子,一张惨败的脸,手中的剑不断挥舞着,向他扑过来,……
然后他好像闻见了白色曼陀罗花的香味,河水哗啦哗啦流动的声音,老巫师用古老的语言唱着古老的经文,……
雪山,梅里雪山仿佛就在眼前了,山麓里花开繁茂,而山峰顶永远都是皑皑白雪,就像圣洁的女神的笑容,……
藏族女孩子高亢明亮的牧歌回旋在他的周围,他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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