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文无语。只是双手在腿上来回移动着。
张弼淡淡一笑:“不错。材料真实,履历清晰。只是,丁文书,不知道是材料欠缺,还是……,这最重要的一点……”张弼走到丁文跟前,两眼紧紧盯着丁文。
丁文瞅一眼张弼。
张弼冷笑:丁老弟,**是否会忽略这最重要的一点,我不敢妄加猜测,可丁大公子,令尊大人的身份,恐怕您,当然还有我,是不会忘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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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传来阵阵炮声。
丁副总指挥望着远方,焦躁不安。
指挥部里,满地杂物,一片狼藉。
电话机旁,齐彪正在打电话:喂,喂,总机。给我接……什么?
张弼惊慌地从门外走了进来,强作镇静:副座——
丁副总指挥焦急地:张特派员,前线战况如何?
张弼一脸苦相。
丁副总指挥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张弼叹气:副座,xx军临阵倒戈,叛变投敌了。
丁副总指挥长叹口气:那你带的人呢?
张弼苦楚地:我们的同志全部杀身成仁。
丁副总指挥两眼圆瞪:特派员,那你怎么……
张弼挺挺胸,但始终不敢正视:鄙职本已抱定必死决心,但奉局座密令,任务在身。所以……
“行了。你们保密局也是一群贪生怕死之徒。”丁副总指挥鄙夷地摆摆手,“齐参谋——”
齐彪跑了过来。
丁副总指挥恼怒地:怎么样?联系上了吗?
齐彪看看张弼,摇头。
张弼正正军容,冷笑道:副座,不要再徒劳了,这座城市很快就要失守了,所有出城的道路都已被切断。副座,局座密令,委座念同乡之情,请副座即刻乘机撤往台湾赴任。
丁副总指挥无奈地仰天长叹:唉!
张弼冷笑:副座,请吧——
丁副总指挥四下观望,又是一声叹息。缓缓走到门口,停了下来。两眼深情地望着北方。
张弼回头,冷笑:副座,走吧。晚了,飞机就要起飞了。哦,对了,副座,鄙职忘了告诉你,您的大公子也投敌叛变了。
丁副总指挥浑身一颤,发出一声凄楚的喊声: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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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照射下,丁文双手抱肩,浑身微微颤抖。
张弼轻轻拍拍丁文肩膀,长叹一声:丁老弟,不瞒您说,这次来之前,我和乔彪专门登门拜访了令尊大人。两年不见,老长官可是衰老的很啊!孤灯相伴,茶饭不思,唉!着实可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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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宅院。昏黄的灯光。
丁副总指挥倚窗而立,眺望着夜空。
一轮圆月,满天繁星。
丁副总指挥唏嘘长叹: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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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文双手抱头,泪水无声地流着。丁文本来还有一个哥哥。当年也是战死在
了鹰峰谷那场阻击战中。据后来父亲的老部下回忆,听到哥哥战死的噩耗,父亲三天水米未进。如今,丁文不敢想象……
张弼感慨万分:丁老弟,父爱如山啊!令尊大人的思子之情,令我等做晚辈的汗颜啊。丁老弟,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何况我等堂堂七尺男儿。
丁文痛苦地摆摆手:别说了……
张弼掏出手绢递了过去:好,丁老弟,我就知道您是个大孝子,父母养育之恩,做儿女的岂能不报。丁老弟,过去的事咱们一笔勾销。听兄弟一句劝,还是回到父亲身边,尽尽做儿女的孝心吧。
丁文挣扎着站了起来,两眼直视着张弼。
张弼:丁老弟,令尊大人在复兴之地可是望眼欲穿啊。想尽孝,还是……
丁文冷笑:张组长,你太健忘了,我是中国人民志愿军的一名战士,生是志愿军的人,死是志愿军的鬼。至于你所说的复兴之地,哼,哼……
张弼心中大怒,但依然强作笑脸;丁老弟,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光复以后,国府的作法确实有许多不尽人如意,你对蒋总统有意见,不愿意去台湾。这我也可以理解。不如这样吧,丁老弟,你还年轻,才刚刚二十来岁,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在美国也有一些朋友,只要丁老弟答应我的一些条件,我可以让联军送你到美国去留学,至于令尊大人嘛,委座说了,只要条件允许,也可以到美国去,当然啦,丁老弟如果愿意到台湾,父子团聚,享受天伦之乐,政府还是随时欢迎的。丁老弟,我这可是为你们父子着想啊!
丁文淡然一笑。“那有劳组座了。不过,我劝组座还是死了这份心吧。走,送我回去。”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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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烈日当头,万里无云的日子。
木桩上五花大绑着几个战俘。他们遍体鳞伤,奄奄一息。血水、汗水滴落在地上,立刻渗入干裂的土中,只留下斑斑深褐色的血迹。
二狗子拎着木棒走到川娃子跟前,狞笑道:瓜娃子,咋个不蹦达了,你小子不是挺能折腾吗?妈妈的,前天晚上的能耐哪去了,狗熊了吧。
川娃子努力睁开血糊糊的眼睛,鄙夷地一笑。
二狗子抡起木棒打过去:妈的,你还笑,老子叫你笑。
川娃子怒目圆睁:呸!你就是条狗,狗。有种你打死老子。来呀,来!
二狗子气急败坏地毒打着川娃子:妈的,老子叫你嘴硬。
孔祥瑞跑了过来,拦住二狗子,笑嘻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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