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苦,虽然受了那么重的伤,但是五天的时间下来已能行走自如,甚至能略微用上—点武功,如果不动手只是看外表,相信没有人能看出他的虚弱来。
第五天一早,我跟在他的后面来到了湖边的一块大石旁边。
山石嶙峋,一棵落光叶子的垂柳斜斜的倚在旁边,大石之後就是光滑的岩壁,沈静走过去用力一推,大石竟然被他推到一旁,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小洞,刚好能让一个人通过。
我奇怪於以他现在的身体竟能推得动那么大一块石头,仔细看过去却也不由得失笑:石头只有薄薄的一层,後面凹进去一个大洞,中间都是空的,其内生满了青苔。
沈静淡淡说道:「这里本来是我以前游玩时无意发现的地方,後来我看这里实在不错,就把一些暂时用不著的东西也都放在这儿了……好几年没来,没想到今天用上了。」
地道内潮湿阴暗,待浊气散尽後我们才进去,沈静手执一根火把在前面带路,走得熟门熟户,地势渐次治高,曲折盘旋,越住里走,却是越来越宽敞。只是暗道太长,久不到头。
转过一个弯,我的眼前陡然一亮,不同於先前狭窄的甬道,空间一下子放宽几十倍,形成一个椭圆形的石室,倚墙放著无数的兵器,石室的另一端,放的却是—块一块的金砖,被火光一照,更是金光闪闪,眩人眼目。
我一笑说道:「沈静,你好富裕。」
沈静走过去,用手抚了抚金砖,再回过头来,抽出一枝长枪就着火光仔细看了看,凌空虚刺,似在想像铁马金戈,沙场征战。
不同於谷底几日的神情,他的脸上渐渐现出逐鹿中原,誓在必得的霸气来。
他跟我,求的是两种东西,注定不该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沈静手上用劲,长枪到处金砖砌成的墙唏哩哗啦散了一地,露出藏在其後的一扇石门,花岗岩做成的石条紧紧地从里面堵住,只能从这里打开。
沈静打开石条,回头看了我一眼,竟隐约有了点调笑的味道:「坐井观天,想来你也待腻了,出了这扇门,我让你看看什么是高处不胜寒。」
语毕推开石门,长时间待在阴暗的地道中,突然阳光射入,我只觉得眼前一花,不禁眯起眼睛,再看的时候才发现竟然已经又站在群峰之上。
寒风呼啸而来,俯瞰足下,白雾弥漫,深不见底,对面半片危崖归然耸立,依稀就是几天前我跟沈静跳下来的地方。
只不过几日不见,青山竟成秃岭,放眼看过去到处都是北蛮放火烧山之后所剩的痕迹。有的树木的余烬未了,犹在缓缓冒出黑烟。
北蛮找不到我们,竟然放火烧山!
深山无人,竟也至此,那么众矢之的的京城,可能抵挡得住他们的进攻?!
我跟沈静彼此对望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愤怒与忧虑。
是否,我们全都小看了北蛮的实力
……只要京城无恙,楚寒再也别无所求。
沈静沉默半天,突然把刚刚一直握在手里的长枪掷入山谷,俊脸上布满煞气,气恨难清:「蛮族、蛮族!……早晚有一天,我要把北蛮之地烧成荒漠,把蛮族之人全部卖作奴隶!让他们永不超生,再也没有嚣张的可能!」
山峰太高,有东西落水这时才传上来响声,「咚」的一声,声音就像掷在潭里一块小石头一样大小,山谷回音,又仿如层层涟漪,没有尽头。
那一瞬间,我看着沈静,只觉得血腥气刺鼻,竟与拓邑一般无二,没有分别。
一个念头一下子印入脑海,我冲口而出:「沈静,难怪你非要害卢陵不可,如果我是沈刚,我也会把帝位传给他呀。」
沈静—僵,并不回头,问道:「怎么说」声音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两样。我看着他叹道:「诸皇子中,你的能力为最,沈刚不会看不出来;不过你虽然有当皇帝的才干,却没有当皇帝该有的仁慈,你若为帝,只怕要把你的这些个兄弟尽数杀光,沈刚就算是再欣赏你,他总是为人父母,还要考虑一下,其他跟你才智相当的,也只就剩一个卢陵王和沈渊了。」
沈渊跟他的关系似乎非比寻常,沈静不会打杀他的主意,那他不害卢陵,还要害哪一个呢
「楚寒!」沈静倏地回头望向我,眼神犀利,有如鹰隼,道:「你说得大都没错,只是有一点却错了!这天下适者生存,我既然有能力问鼎中原,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又有什么不对我不做皇帝,难道还要让给那些庸才么卢陵王沈意只不过是空有些风花雪月的本事,用来骗骗飞雪那样的笨女人还可以,他想要跟我争,又岂只是天差地别!」
他举手指了指山下,风吹云动,意态潇洒,似乎天下尽在他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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