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仿佛还在手腕上久久停留。
“陛下,微臣惶恐,实在大逆不道。这就离开。”和皇帝一同睡在寝宫,太不和礼数。
白秋怜连忙起身,却牵扯伤口,不禁丝丝吸气,刚起到一半,一股大力又把他拽回去跌在床上,差点没痛昏。
“朕并未降罪与你。”赵启彻冷冷说,看着白秋怜忍痛的表情。
“陛下…臣岂敢和陛下同寝…”白秋怜微微向后挪动一点,不愿离赵启彻太近,连呼吸都感受得到。
赵启彻察觉到,心下没由来的不快,脱口而出:“白大人也会不敢?不是对这张床熟悉的很么。”甫一说完,便觉失言,但帝王的高傲让他缄默。
白秋怜僵住,眼神闪烁,咬着下唇,良久,才惨淡一笑:“臣下实在不配睡在这里,怕要污了陛下的龙塌。请陛下责罚。”说着又挣扎着爬起。
修长有力的手臂横过来,揽住白秋怜,缓慢而不容置疑地将他压在床上。
“白秋怜,不要考验朕的耐性。”手臂并未收回,圈住他,“朕并非迂腐不化之人,既然带你来此养伤,你就安心住在这里就行,其他无须管。”赵启彻沉声道,看着他刚才那一笑,心中忽然紧窒。
住在这里?白秋怜愣愣看着赵启彻,这……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朝廷命官怎么可以住在皇帝的寝宫中?!难道………竟要重复从前,像男宠一般生活?
白秋怜眼中一冷,淡淡道:“请问陛下,微臣是以何种身份住在这里呢?”
赵启彻眼神阴黯下来,目光凌厉在他脸上来回巡视,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难道朕关怀臣子也需要名目么?”语气透着隐隐怒气。
白秋怜抿唇,垂首不再言语。
赵启彻收回手臂,扫他一眼,便沉寂下去。
轻轻吁出口气,白秋怜转头,看向寝宫中虚无的黑暗,罗幔轻纱朦朦胧胧,不堪的回忆如浪潮涌进,心底泛起寒意,缩了缩,闭眼不愿再想。却没发现,他下意识,追寻着温暖,向皇帝陛下微微凑近了几许——
东方炎拿了一堆药罐跑到寝宫,还命人搬来浴桶,烧上热水。
白秋怜怔怔看他忙上忙下,不明所以。
“……东方大人,你……难道要在这里洗澡?!”白秋怜怪异地看他一眼,在陛下的寝宫里,不太好吧?
“当然不是。”东方炎撇嘴,将木桶灌满热水,本就是夏天,蒸气熏得他大汗淋漓。
“这是为了给你疗伤,烧伤很不容易好,更容易留疤。所以我特地用这个法子给你治。”他开始把瓶瓶罐罐里的药倒入水中,一脸兴奋。
白秋怜沉默一下,极轻地说:“有疤………又有什么关系……。”
东方炎扭头瞪他一眼,没说话,拿起一个木棒,在浴桶里搅拌,让药融合。
“很好。”满意地看了看,醉心于自己的才智,东方炎笑得露出整齐的白牙。
“快,赶紧把衣服脱了进去,水凉了就不好了。”说着,他开始解白秋怜的衣服。
白秋怜吓得一缩:“呃………东,东方大人,我,我自己来就行。您先回避一下吧。”
东方炎极快地收手,点点头:“好吧。进去后叫我。”说着直起身走出去。
吐出口气,艰难地脱下衣服,忍着浑身撕痛,跨进木桶,坐在里面,热乎乎地药水包裹住受伤的身体,蒸气模糊双眼。
东方炎听见里面轻轻地唤他,走进去。此时白秋怜浑身没入琥珀色的药水中,只露出头,白皙无暇的面容因热气而桃红,一双绿眸在迷雾中盈盈闪耀,墨丝流泉般散开,在水中漂浮,若隐若现。
“哈,好一幅美人沐浴图。”东方炎一拍手,笑嘻嘻,掩饰住自己的失神。
白秋怜瞟他一眼,也不理会。
“东方大人可得到陛下准许在此用这个法子?”趴在桶边,白秋怜问。
东方炎眼珠转转:“既然陛下让我全权负责,那自然是没有问题。”答的模棱两可,含含糊糊。
扭头找了条巾帕,浸了凉水,叠成条递给白秋怜。
“喏,你身子太虚,在里面待时间长了会头昏,拿这个擦擦脸会舒服些。”
白秋怜伸手接过,带得药水哗哗作响。
“水凉了要告诉我,给你加热水。”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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