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金风玉露笑嫣然
月华初上,烛光摇曳,碎金色的光芒在屋中静默流淌着漓溪靠在桌旁,双眸微垂,清美温婉的脸庞上一片专注,她雪白的手指正在绣盘上灵巧的穿梭着,温暖的烛光下,两只鸳鸯已经在雪白的丝帕上有了清晰的轮廓,,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着,目光中含着浓浓的情愫,他的生辰就快到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这绣帕,愿做鸳鸯比翼飞,问君归不归?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回过神,匆忙将绣帕藏在枕下,理了理云鬓角,方去开门,门外正站着一脸焦急的红芷,她见了漓溪焦急的目光透出一丝光亮,拉住她的手就像院外走。 。
”我们要去哪里?“漓溪不得已的跟在她身後“倾霜哥咳得很厉害,你上次给他施完针後他似乎咳的缓些了,所以我想请你再去为他扎一次”红芷疾步走着,明亮美丽的眸子满满的焦急。
漓溪哭笑不得停下步子,拽住她的手臂:“我的银针没拿,你拉我这麽急着去了也没用”红一愣,随即神情懊悔的用力拍了两下额头,自责的骂道:“我真是个笨蛋,一着急就什麽都忘了,那你快去拿,我在‘锦月华轩’等你”
说罢,便一溜烟跑出了院子,漓溪看着消失在夜色中那一抹碧色的裙裾,不禁摇头轻笑起来,漓溪走入‘锦月华轩’时,月华正浓,如萤的月光正落在在夜风中兀自**的曼陀罗上,墨黑色的花瓣披上了一层银霜,酴!中透着几丝清冷,人人都说,物与人呆久了便也站了自己主人的姿态习xquot;/gt;,她看着一院子的曼陀罗竟觉得它们像极了月倾霜的眸子,几声闷咳从透着灯光的红门内传出,她不禁加快了步伐朝灯光处走去。
门是虚掩的,她还轻敲了两下,没有人开门,只有红芷的声音从屋内直率的飘出:”漓溪姐姐,不必客气,快进来吧”漓溪依言推门而入,正看见月倾霜虚弱无力的靠在床上,昔日水色的唇瓣如今多了抹嫣红,细看起来,却是牙齿咬破留下的斑斑血丝。红芷正拿着粉色的丝帕目光心疼的擦拭着。他微微转头,冲她露出fēng_liú轻佻的笑容,幽幽道:“漓溪姑娘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啊”
漓溪没有多说什麽,只是从锦盒中取出银针,用白布仔细擦净,冲红芷轻声道:“红芷妹妹,你可否先出去?”
红芷点点头,将茶杯放到桌上,回首笑吟吟的道:“恩,倾霜哥你咳的太厉害,把晚饭也都吐了出来,我再去给你做些小点心,你想吃什麽?”
月倾霜半闭着眼睛揉揉太阳xquot;/gt;:“不必了,我没有胃口”
“那怎麽行,不吃身体怎麽会好呢”她一脸刁蛮的瞪视他,望着雪白的屋顶苦思了片刻,绚烂一笑:“坐酒酿圆子好了,不会太撑味道又好”边说着便向外走,月倾霜本是淡淡疲倦的目光在她身影後变得复杂而忧伤,隐藏在眼眸里的温柔在她离去的背影中渐渐凝聚,在灯光下闪烁着华美的光芒,宛若琥珀。
漓溪走到他身边,撩起他青色的衣袖,雪白的手臂上有两条丑陋的划痕,虽然看上去已经过了很久,但是依然猩红狰狞,月倾霜看着她紧蹙的娥眉,自嘲的微微一笑道:“很丑吧,倘若不敢看就换个地方”
漓溪摇摇头,目光平静如水,轻咬了下唇,扎了上去,虽然她的动作很温柔,但是因为刺激的都是对疼痛非常敏感的重要xquot;/gt;位,没过多久,他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秘密的汗珠,本来拭净得唇瓣又被他咬出斑斑血迹,漓溪不忍的提醒道:“疼了就喊出来吧,会舒服点”
月倾霜痛楚的眸子划过一丝倔强,yquot;/gt;柔高贵的俊颜上满是不在乎的笑容:“区区几gquot;/gt;银针怎麽难得了我”忽而他轻佻的盯着她的脸,眸中闪过一丝邪光“否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孤男寡女在屋里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她一怔,手不由得一抖,银针又深入几分,撕裂的疼从五藏六府中传来,他眉头一皱,水色的唇瓣又多了一快伤口,他咬牙喘息着道:“大夫要有医德,怎能胡乱报复病人”
漓溪神情绯红着脸颊,眸中盛了淡淡的歉意:“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低下头又为他施了两针,才停下手,起身用袖子拭了拭额上的汗,回头问他,可需要喝水,月倾霜摇摇头,费力的支撑着身子想要下床。她匆忙过去扶住他,目光疑惑的道:“你想要什麽,我帮你拿”
月倾霜目光顿了一下,冷冷一笑道:“想不到我月倾霜现在下床也要人扶,说出去还真是有趣”他的语气虽然很轻,但他清冷眸中的恨意却在暗淡的灯光下泛着血腥的味道。
他忽而紧紧抓住她的手腕,修长的手指钳着她的下巴,jquot;/gt;制无暇的脸上笼罩着一片yquot;/gt;霾,一字一顿道:
“实话告诉我,我还可以活多久?”
漓溪垂下眸子,想要挣脱他,可是虽然他已是病体,但力道却依旧比她大的多,她凝眉思索了片刻,犹疑的道:“我医术浅薄,并不确定,但是只要你平心静气,不轻易动怒,银针还是可以克制住这些毒xquot;/gt;的……”
月倾霜华美深幽的眸子在灯火下变化着诡幻的光芒,忽而他勾唇一笑,笑容中透着几分嘲弄:“原来无论什麽样的女人都喜欢说谎,你也不例外”
他凑近她,薄薄的水唇离她的唇很近,她隐隐可闻到他唇中清苦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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