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及看清是什么,东西就被郜世修又拿回去了。
他用掌心温度把它暖热后又重新放到小姑娘手中。
玲珑搭眼一看就知道是七爷腰间佩着的那块玉,忍不住“咦”了声,惊喜地拿着,翻来覆去地看,半晌后小心翼翼确认:“给我的?”
“嗯。”郜世修还记得那一晚。小姑娘握着它才慢慢睡着。
“谢谢七爷!”
郜世修忍俊不禁,“不叫叔叔了?”
玲珑想到之前的恶作剧,脸微红,低着头没吱声。
郜世修揉了下她头顶的发,悄声说:“无妨。往后你就那么叫着。旁人自然不敢小瞧了你去。”
这是在护着她呢。玲珑心里明白。想那样喊他一声,可是离别在即,心里难受,嗓子哽着有些说不出话来。
郜世修了然,轻拍了下她的肩,“回去吧。”
玲珑不舍地往车里钻。小脑袋刚刚消失了一瞬就又再次出现。
“七叔叔!”她眼圈红红地挥着手。
郜世修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这般依赖他,心里泛着说不出的滋味,轻颔首道:“往后你若想找我,拿着玉佩去定国公府,自有人带你见我。”
玲珑瞬间高兴起来。
看她一时悲一时喜的,郜世修不由莞尔。
车子驶动。
穆少宁在外头哼哼唧唧地不乐意,“平时我们一点点不守规矩都要被七爷训斥半天。你倒好。没点儿姑娘家的样子还要被他护着。啧。”
见车里半天没反应,他绷着脸又说:“你知道那玉佩哪儿来的么?七爷接管北镇抚司后,头次办案旗开得胜,陛下赏的!”
“这样啊。”车里的小姑娘总算有了点反应,软软糯糯的声音传出来,“原来七叔叔那么疼我呢。”
一听那称呼穆少宁就头大,气得频频回头,故作恶狠狠的样子瞪着车子。
玲珑在车子里吃吃地笑。
穆少宁听着她的笑声,神色不由得和缓了下来,做不出那凶恶样子了,轻嗤了句“小鬼一个”,驱使着坐骑到马车旁,安心地守在她的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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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宁侯府和定国公府是世交。
两家老太爷当年是随先太.祖皇帝一起征战沙场的同僚,后因战功而同授国公。
不同的是,定国公府的老太爷救过太.祖性命,因此定国公府的爵位世袭罔替。怀宁公府便没这份殊荣。后因郜家老太爷的亲妹进宫做了皇后,郜家愈发兴盛。
几十年过去。如今老定国公尚在,而老怀宁公已经过世,现下穆家当家的是其子怀宁侯。
北镇抚使郜世修便是老定国公的幺子。
而穆少宁,则是怀宁侯嫡孙。
得知少爷回来了,怀宁侯府阖府上下尽皆欢喜。仆从们忙个不停,为了今日的宴席做准备。
一名身穿素面杭绸褙子的妇人匆匆进了雪兰院,唤了个小丫鬟问:“大太太在不在?”
小丫鬟捧着铜盆回头笑答:“孙妈妈,大太太在屋里呢。刚饮完一杯普洱,现下在吃果子。”
“怎么刚吃完茶就吃果子。”孙妈妈急急地往正房里去,“平日里不是爱绿茶么,怎的换了普洱。莫不是肠胃不适。”
念念叨叨进了屋,孙妈妈看房里没人伺候,只蒋氏一个人在,却没提茶水这一茬,而是说道:“大太太,听说宁少爷带了个人来?您怎么看这事儿。要不要婢子过去迎一迎。”
蒋氏如今三十多岁的年纪,容长脸,眉目清秀。
听了孙妈妈的话,她放下果子,笑道:“好妈妈。咱们可是弄错了。”
“什么?”
“我今儿早晨细细问过世子爷,方才知道那姑娘才八岁多。可不是少宁在外头乱收的什么人。”
“才八岁?”孙妈妈一改之前的忧愁模样,松了口气,“哎呀,那么小一个。”
“可不是,就那么小。”蒋氏笑着说。
先前穆少宁直接给祖父怀宁侯写了信,说是沿途与到个姑娘,要带回家里来。
那封信只怀宁侯一人看了,直接答应下来,回信说可以。恰逢傅家老太爷过寿,怀宁侯写完信后就启程去了傅家老宅,根本没来得及细说前因后果。
因此那事儿具体是个怎么样的情况,莫说是旁人了,就连穆少宁的爹娘,世子和世子夫人,俩人也都不晓得。
蒋氏还揣测着是不是穆少宁外头收了个通房,还和孙妈妈商量半天该怎么办。结果倒好,今儿才知道,那不过是个八岁多的小姑娘。
“当个屋里伺候的也不错。”孙妈妈坐下给蒋氏削果皮,不甚在意地说:“从小培养着,做个可心的贴身伺候的。”
“看看再说吧。”蒋氏拨弄了那旁边丢弃的果皮,“脾性好了当个外院伺候的倒不错。脾性不好的话,就打发去花园做事。总不会少了她一口饭吃。”
孙妈妈听后,削皮的动作迟缓了些,“大太太,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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