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怎么会呢,陆靳言失笑,温润的气息变得有些凉薄,那个人,如今还不知道又逃到哪里去了,生死不明,生或为人,死或为灰,生死怕是再也不肯再见到他了。
包厢的门再度被合上,盛欢舒了一口气,拿起衣袋里的手机给方鸣发了条信息,手背搭在眼皮上,身体的每一寸在此刻好像都染上了疲惫感。
见陆靳言的这一眼,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被抽干得只余空壳。
盛欢走到洗手池边,双手放在感应水龙头下,沁凉的水接触到带着些许温度的手,冰冷感从头到脚蔓延至全身各处。
陆靳言一来,王台长让出了主位,吩咐了服务生摆上好酒好菜,陆靳言摆摆手,眉眼温和,嗓音低沉,“听说王台长在这里,我正好也在便过来看看,大家只管尽兴不用管我。”
话虽如此,可陆靳言的重量到底是摆着,王台长起身为陆靳言添酒,“对了给陆总介绍一下,”王总指向方鸣,“这是方鸣,我们台这次专门对无国界医生做的报导,”台长又转向另一头,“这是江易江医生,两个人可都是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
陆靳言靠着椅背,神情慵懒的眯着眼,抬头看向江易,有些漫不经心,“江医生,好久不见了。”
“陆总和江医生,你们认识?”
陆靳言笑了笑,只不过笑容有些寡淡,声音透着别人猜不透的意味,“何止认识。”
呵,在他未涉足的地方,江易居然向盛欢求婚。
天知道,明明精神状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可得知江易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对盛欢求婚,哪怕知道盛欢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还是让他衍生出怎么也控制不住的杀意。
这次明明团队的人员都回国了,可是回国的航班没有盛欢,他怎么都找不到盛欢的踪影,不知道她是不是为了躲他,又离开了安市。
呵,他病好了,他的精神状态稳定了,可盛欢还是不要他。
她说要冷静,可时间一到,她没有任何眷恋地离开了,连见他一面也不曾。
他找不到盛欢了。
王台长目及方鸣身旁的空位,开口询问到,“盛医生呢,怎么不见人?”
“她身体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让我和大家说声抱歉。”
“不舒服?回去可要好好调养,女孩子当医生本就辛苦。”
“嗯?”陆靳言的声音低沉,尾音上扬,带着些许疑惑,然而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心已经蠢蠢欲动起来,有多么的欣喜。
盛欢在安市,盛欢回来了。
她在他的城市里,与他呼吸着同一片的空气,只是这样想着,陆靳言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兴奋起来了,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她刚刚待在这里,空气中还有她的味道。
她的味道,是解救他的解药。
“听说在美国待过几年,有过几次无国界医生的经历,还是我们安市本地人呢。”
听着旁人的话,陆靳言只觉得自己许久未曾跳动的心,再度热烈地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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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霓虹灯和led灯交相辉映,不停地变化着颜色,发出的光束笔直地划向上方,点缀着如画布般的黑色苍穹,盛欢站在檐台下,有些发愁地看着雨势出神。
高楼大厦的暖光灯下,地上一片坑坑洼洼,雨幕中垂直下坠的雨丝十分明显,雨滴融入水洼时能听见如钟声般迟缓却清亮的“滴咚”声,如鬼魅般扰人心神。
以江南水榭为中心的这一带一向是富人的消遣,随地可见豪车,盛欢自己又没开车过来,一路过去根本打不到车。
等了几分钟,盛欢抬头看了一眼渐小的雨势,伸手护住头部跑进雨中。
黑色的宾利缓缓驶进车流中,陆靳言坐在后座上,摁了摁眉心,工作之余参加这次的饭局,很疲惫,却值得。
至少知道了盛欢回来的消息。
他不急,之前是他把她逼得太紧,如今,他已经知道了该怎么样去对待她,慢慢来,江易对她的求婚虽然让他不安,但却也向他证明了盛欢还没放下,真的就如同她所说的冷静。
空气中泛着冷冽的寒,透过半开的车窗丝丝寸寸侵入皮肤,却让陆靳言舒服不少,声音有些沙哑地开口,“回鸳鸯湾。”
盛欢离开后,他就一个人住在了那里,他为她准备了许久的婚房。
宾利一路疾驰,前方路段似乎出了点小事故,这条街上的行人极少,一辆轿车车门大开地停在路边,车灯破开雨雾晃得让人睁不开眼,轻易联想到发生不好的事情,甚至怎么看怎么诡异。
陆靳言靠着车背假寐,他本不是热心的性格,他没吩咐,司机自然不敢自作主张,倒是在经过的时候减缓速度,清亮的声音清晰传入耳中,“没事,擦伤而已,不用送我去医院。”
盛欢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雨水打湿,披散着的头发也濡湿得贴着脸颊,活脱脱就像个雨夜女鬼,雨夜中的可见度本就低,而且是她自己突然从一旁冒出来,才害得司机来不及踩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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