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钟昇这个角度来看,只能看到陆释之微微低垂着头,纤长的睫毛犹如蝶翼,在昏沉的灯光下显得温柔而又唯美。
他不知为何有些意乱情迷,情不自禁地低头,想要在陆释之的睫毛处印上一吻,但却在马上要亲到的那一瞬间停下,他喜欢他,爱他,所以要给他足够的尊重,而不是随心所欲的轻薄。
“释之,我想亲你。”
陆释之被钟昇的话惊到猛地抬头,额头理所当然地擦着钟昇的唇而过。
钟昇看着正盯着自己的陆释之,语气含笑道:“释之,这是你主动的,不怪我。”
陆释之无奈,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钟昇竟然有无赖的潜质。“好,是我主动的。”
钟昇笑,“那现在,礼尚往来,是不是该换我主动了?”
陆释之没来得及回答,就感受到一个温软的物体触碰上了他的脸颊,一触及离,但却感觉清晰,并且不断放大,仿佛要侵占他的所有神经。
“好了,盖住了。”
“钟昇,你现在这样很幼稚。”在陆释之看来,钟昇的表现就像是同态复仇一样,或者说是对自己喜欢的事物的占有欲,不会有任何实质上的作用。
钟昇并不认同陆释之的话,伸手触碰上陆释之的脸颊然后滑向他的嘴唇,眼神充满侵略意味。“释之,我要是真的幼稚,刚才吻的就是这里。”
陆释之感觉到心中异样的情绪,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这样,便从钟昇的控制中挣开,垂眸道:“走吧,不是说要去一个地方吗?”
钟昇跟上,“释之,你是生气了吗?”
陆释之摇头,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究竟为何,但他知道这并不是生气,更像是一种动摇,带着危险的气息,仿佛下一秒就城池沦陷,土崩瓦解。
“u(约翰索恩爵士博物馆①),原来是这里。”陆释之看着面前的建筑,眼中带着些许笑意。
钟昇垂眸看着陆释之,“你来过?”
“没有,不过我知道这里有h(贺加斯②)的作品,而且这座房子是john allery(达利奇美术馆),很欣赏他的建筑风格,所以本来是应该来看的。”毕竟他最爱去的地方就是图书馆和博物馆,一个承载着别人的故事与回忆,一个讲述着历史的风尘与隐秘。
钟昇确定了陆释之喜欢这里,心里放心。“我们进去吧,它平时的开放时间是周二至周六的十点到十七点,不过每个月的第一个星期二有秉烛夜游活动,我觉得你应该喜欢。”
“谢谢。”
谢绝了博物馆内的导游,两人便开始游览,从希腊古建筑的墙上雕饰、雕塑家的创作石膏原型,瓷器,家具到画作。有1817年在埃及帝王谷出土的赛地一世的石棺,贺加斯和透纳的名作,当然更重要的是他10000多本的藏书。
陆释之看着墙上琳琅满目高贵典雅的装饰,道:“我觉得约翰索恩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可是这里,更像一间画室或者陈列厅而非居住的地方。”约翰索恩从1792年开始动手装饰自己的私宅,使房屋的每间房间都经过重新改造,有的甚至在索恩的一生中经过数度改造,以求达到最佳效果。他的理想就是完成一个“光、空间和装饰品完美结合的诗化建筑”。甚至连在遗嘱中都要求从内到外的陈设不能有丝毫变动。
“作为建筑师,约翰索恩追求的是建筑的完美,包括自己的私宅都可以装修的j-i,ng巧而没有烟火气。这应该就是来自于职业的惯性思维吧。”
“惯性思维?也许吧。”陆释之觉得这是每个人都会犯的问题。但是职业对人的影响到达这个程度他还是觉得难以理解,如果将这转换成爱好便要合理的多。
陆释之偏头,微笑着看向钟昇,琥珀色的眸子清澈明亮,在雍容古典的装修中长身玉立,像是从维多利亚时代而来的少年绅士。“那你呢?你有惯性思维吗?”
钟昇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摸了摸陆释之的发顶,眉眼温柔缠眷,其中的柔情足以将人溺毙。
我的惯性思维,就是爱你。
两人离开博物馆的时候已经很晚,灰黑色的天空中远远地挂着一轮弯月,不过光芒也是暗淡的,幸好——还有灯光,照亮来路与归途。
“释之,我明天就要回去了,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明天?”陆释之确实没有想到钟昇会这么快回去,毕竟只来了短短两天。
钟昇嘴角带上些许笑意,似乎很满意陆释之的反应。“怎么?不舍得我?”
陆释之并不回答他的话,他发现钟昇现在很容易得寸进尺,就像今天在小巷之中发生的事情一样。“我送你去机场吧,正好琳微姐明天中午也就过来了。”
“所以——你是去接她顺便送我?”
感受到钟昇注视他的目光,陆释之有些无奈。他之前觉得何暮光是小孩子心性,却没有发现钟昇也是这样。“不是,主要是为了送你。”
而隔海的华国,踩着高跟鞋挥斥方遒的女强人何小姐以及累死累活感叹世事艰难人不如狗的知名演员何先生同时打了个喷嚏,并且对平京天气的忽然变化以及天气预报的准确性表示了深切担忧。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君:
(1)约翰索恩爵士博物馆是英国最小的国立博物馆,也是全世界也是最早对公众开放的博物馆之一。1833年约翰索恩(johoane,1753—1837)设立遗嘱,将自己在伦敦林肯法学院区的住宅捐赠给国家,但前提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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