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数日的阴雨绵绵。
连日的雨水天气令繁华喧嚣的都城稍稍沉寂,而这份沉寂又似乎有些刻意过头了,就像是在刻意地掩饰着什么东西。
相比较于外间的平静,安宰王府却迎来了史上最大的不平静。
他们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小王爷居然带女人回家了,并且把人带进了主院的寝屋,不仅与他相邻两隔壁,还每日亲力亲为给人家斟茶送饭床头侍候请大夫。
没错,这个罪恶的女人正是躲在安宰王府里的乔娆娆。
乔娆娆被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病了,明明差点烧坏脑子奄奄一息,还挺着一口气叮嘱池镜不许给她请宫廷御医,生怕遇见嘴碎的把她给供了出去。
不得己之下,池镜只能给她找来民间的坐堂大夫,不认识皇亲贵戚的那一种来给她看病。
王府上下并非无人不认识这位威远侯家的小千金,正因见过她的人还不少,所以池镜必须给她打掩护,逢事还要亲力亲为,简直比他所预想到的还要麻烦。
池镜早在很多年前就知道,这丫头跟他犯冲,八字绝对不合。
中午池镜来送药,卧床几天的乔娆娆好转许多,不像头天那副病入膏肓人之将死的惨况,这时正搬着一张鼓凳坐在窗边看雨,一眨不眨不知想些什么。
“吃药了。”池镜将药搁在床头的木几上,坐在床前的靠椅上,从层起厚厚一叠的书籍中抽出今早没看完的那一本,翻到第八页继续看。
池镜最近养成了习惯,每来一次就带一本书,边看书边盯人,短短数天已经堆积如山。有时候针对吃药的问题会跟她磨时间,在她屋子里看书的时间也会随着变长。
难得今天乔娆娆很听话,她跶跶跶地小跑过来,重新钻回被窝里,将被风吹得有点冷的皮肤捂暖起来。
乔娆娆的双眼一闪一闪:“小表哥,我觉得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在完全病好之前,你都必须吃药。”池镜的视线没有从书中移开,只是抬起食指在木几上敲了敲,示意别找借口,赶紧吃药。
“我的意思是,”乔娆娆摇摇头,耐心地对他说:“我想。”
池镜的目光没有从书上移开,也没有抬头。
时间一点点流逝,静静等待的乔娆娆已经开始左顾右盼坐立不安,她一时瞅着桌面上的那碗又黑又臭的药,一时又瞅向不理自己的池镜。为表诚意,她毅然决然地捧起碗来一口干。
池镜眼睫一动,这才好整以暇地放下书卷,看她苦得皱成一团的小脸:“外面到处都在找你。”
看似平静的京师,暗地里可一点都不平静。威远侯派人正在家家户户地掀人,太长公主昨天已经进宫面圣了。
“我现在可不敢带你出门。”本来昨天受召进宫时,他差点就决定把乔娆娆给供出来了。
乔娆娆扁着嘴,低头黯然又失落。
“其实你若真心喜欢这个人,真心想要排除万难嫁给他,根本无需苦苦挣扎这么久。”
池镜阖上那本书:“要想一劳永逸,找你大表哥指婚,量谁都不敢抗旨不遵。”
第63章 不和离我休夫
乔娆娆呆了呆,用力摇头:“不行。”
“为什么不行?”池镜眉梢一挑:“反正皇兄最怕你去找他撒泼打滚,只要你进宫去哭一哭,保准立马颁旨下令给你赐婚,如此一来你的问题也将迎刃而解。”
“……”
乔娆娆拧眉纠结,嚯地一下掀被子把整个人拢进被窝下,闷声气鼓鼓:“反正不行就是不行。”
池镜盯着床上鼓起来的那一坨:“你不是很喜欢他吗?”
“喜欢到不计后果不惜一切也要嫁给他。”
池镜一直都知道这位小表妹有着异于常人的脑回路以及令人发指的缺根筋,只是从未想过她会如此踊跃地表现这两点而己。
在意外得知乔娆娆的意中人正是花小术她爹之后,池镜稍稍去打听到了春暖花开的那场梨花宴上所发生的某些事故,以及乔家兄妹如何与花家人熟识的原因。
不得不说,这位虽过不惑却依然魅力不减的花家长辈确实展现出了令人叹为观止的非人杀伤力,年纪轻轻不通情事的小姑娘轻易就被俘获春心似乎并不是一件值得惊讶的事情。
然而能够像乔娆娆这样固执己见到如此傻的地步,可就少之又少了。
“依花家的条件实属高攀,依你的身份那是下嫁,你家里不肯同意也不是不能理解。不过既然你有如此决心非君不嫁,那请旨圣上赐婚便是唯一的途径,也是两全齐美的最好办法。”
要让乔娆娆如愿嫁给花一松,这件事不能说简单,但是说难也并不难。因为乔娆娆的确拥有任性的资格,同时也拥有可以任她挥霍任性的本钱。
倘若非要强求,也不是强求不来。
原以为依她听过这个提议绝对会兴高采烈得跳起来,可床里的人却闷在被窝里头不说话,那池镜就不懂了:“你不是寻死觅活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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