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讲到璎珞如何忍痛辍学,南下打工,省去了她误入风尘一节。虽然过程我已熟知,但讲到伤心处,仍不免心酸,竟将母亲听得眼眶都红了:“这孩子看不出还挺懂事的。”
她又问道:“你俩怎么会认识的?”
我早就对这个问题想好了对策,便娓娓而谈:“上次我去深圳玩,坐公共汽车的时候把钱包掉了,里面钱还挺多,大概3ooo元,关键是钱包里有我的身份证、银行卡等等一大堆重要证件。可把我急坏了,想着钱没了小事,证件丢了就麻烦了。”
“这个时候,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叫……陆家璇的朋友打过来的,他说我把他的名片放在钱包里了,捡到钱包的人就打了电话和他联系,让我到某某车站去领回钱包……”
“当时恰好是最强台风莫拉菲正面袭击深圳的时候。那雨下的,那风刮的,啧啧……我往那车站赶的路上就想,这么大的台风,拾到钱包的人还等不等我呀。
结果赶到那一看,就看到一个小姑娘,打着把小伞在那等我,浑身都湿透了,也不肯走。见到我来了,从怀里掏出护得好好的钱包交给我……”
“我当时看她落汤鸡似的,披头散发也看不出漂不漂亮。但人家心灵这么美,我怎么着也要请她吃饭对不对?于是……就这么认识了。”这略带点传奇的故事让母亲听得嗟叹不已。
这个时候,璎珞怯怯的端着饭菜出来:“菜做好了,可以吃饭了……”我连忙把母亲让到桌上,给她盛了饭。她夹了几筷子菜,细细咀嚼,和颜悦色的对璎珞道:“丫头,菜做的还不错。会不会煲汤呀?”璎珞答道:“会一点。”
一时间两个女人之间仿佛找到了话题点,开始热烈的讨论起来,什么三煲四炖,五忌六忌,沙参润肺,雪耳滋阴……我也插不上嘴,倒成了个闷葫芦,只管埋头吃饭。
吃完停箸,璎珞想要收拾,母亲却一把拉住了她:“亮直洗碗去。璎珞,刚才说的这个生果清润甜汤啊,最适宜在秋天干燥的时候喝了……”
看到母亲喜欢她,我比吃了蜜还甜,立马卷起袖子。璎珞却道:“他工作一天了,还是我去吧。”一溜烟卷了碗筷进了厨房。
我喜滋滋给母亲倒上茶,她拿起来喝了一口,瞧了我一眼:“你笑什么笑?
我还没同意呢!你这个祸闯的够大的!要不是你爸爸和老李最近闹了矛盾,他回
国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老李正是薇曦的父亲,我忙问怎么回事。母亲叹了口气:“还不是前段时间争当一把手的事,他们两个年龄相当,资历相似,谁都有能力,谁都不服谁。本来公平竞争也没啥,工作是对手,私底下还是朋友。不过老李弄了点手段,恰好被别人知道了,告诉了你爸,这两人从此就有些不痛快了。”
“什么手段?”我问道。母亲低声道:“他给纪检写了举报信,污蔑你爸有问题,结果检查组下来查无实据。也算是我们知人知面不知心吧!”“那现在他们俩还不仇人似的?”我只知道父亲最后当了正职,却不知道中间有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
“你爸看见他倒还客气,他却不理会你爸了。”
我心里不知道是喜还是忧,没想到这些政治上倾轧的伎俩,竟无形中帮助我克服了一个极大的障碍,又问道:“那爸对我和薇曦分手应该也不会太生气吧?”“那可不一定!你爸从来一是一,二是二,分得很清楚。他这次出国前还和我说过,不能因为大人的事情影响孩子。”
我一时无语,想了想,又笑着对母亲说:“那妈您对璎珞什么意见?”“小姑娘长得很漂亮,也很懂事,菜也做的不错,就是年纪太小了。”“那就是你基本同意啦?”我欣喜若狂,没想到天公暗助,数件棘手的事情都能够得到顺利的解决。
“我可没说我同意了。等你爸回来审查以后再说吧!你小子太不把父母放在眼里了,没那么简单就便宜你们!”我早已欢呼起来:“妈妈万岁!”
璎珞洗完碗拿了饭盒要去给她父亲送饭。母亲便道:“我也一块去看看你爸爸吧,毕竟是亮直给我找的弟弟。”璎珞也非常欢喜。三人便一同到病房探望。
璎珞父亲见到我母亲也来了,总算把最后的担心放下。大家虽不熟悉,却气氛融洽,相谈甚欢。她父亲温文尔雅,谈吐有礼,无形中又为璎珞加分不少。
说起我俩瞒天过海将她父亲弄过来看病的事情时,两家大人相顾失笑,摇头不已,却将这件大祸事轻轻揭过不提了。
十三、东风恶
仿佛一眨眼,璎珞父亲做完手术已经两个星期了。是饶主任亲自做的微创手术,非常顺利。康复出院后,他的咳嗽明显少了,人也精神了许多。他笑着说,他找回了年轻时那股劲儿,又可以回到讲台上,给那些孩子们上课去了。
虽对璎珞和我未婚同居的事情颇有微词,他却最终默认了这种关系。出院后他和璎珞妈妈在我那住了两天,拒绝了我们的一再挽留,执意回家。
临走时他拉着我的手,丢下一句话:“照顾好璎珞。”挥别了流泪不舍的女儿,飘然而去。
母亲不时过来和璎珞切磋一下厨艺,看得出,她喜欢这个乖巧善良的女孩。
在我的帮助下,璎珞报名参加了一个网络远程函授教学,她选了古汉语专业,顺利的话,两年之后可以拿到大专的学历,我鼓励她一直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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