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一个一个都不听话了!是不是不想再在这陈府干下去了!”陈珞见春梅半天没有反应,为之气结,这些个奴才!他才这么几天不管事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了!还是说这么多年都是他看走了眼,这李氏全然与他认知的李氏不一般?
“是……是!奴婢这就下去!”春梅见陈珞发威,不敢再怠慢便往门外跑去,正好看到柳絮站在走廊之上,似乎就等着陈珞唤他,不禁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对柳絮发火道:“柳絮!还不快些过来!老爷找你呢!也不知道你刚才死到哪里去了!你眼里还有没有主子呀!”要不是他,自己怎么会看到尸体,这小子果然是一身的晦气!
“是,春梅姐。”柳絮轻应了一声,神情还是那般木然,看得春梅越发生气,上前便是狠狠踩了他一脚,见柳絮看向自己,便恶人先告状地道,“看什么看!反应这么慢,怎么能伺候好老爷!”
柳絮只觉可笑地摇了摇头,便闷不吭声地朝门内走去,却并不看向李氏,直直地上前扶住陈珞,关心道:“老爷,您怎么下床了?”
“嗯,你扶我到后院去看看!”陈珞一边朝外走去一边说道,走过李氏边上之时,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竟感到李氏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只是他现在也无暇管及李氏,还是先去后院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比较要紧!
第二十五章
陈珞赶到后院之时,院中已经挤满了人,脸上的惊惧与恐慌是他曾经看到的——与那日发现他母亲的神情一模一样!心中一紧,也来不及问些什么,便直接闯入人群之中,众人见他来了,自然也不敢挡着他的道,纷纷让开了空隙来。
透过空隙,陈珞便看到一具干巴巴的男尸,那尸体干枯而蜡黄,一对瞳仁以散的白珠子瞪得硕大,全然地凸出在眼眶之外,只靠着经络连着,似乎摇晃几下,便能将那眼珠子摇下来。嘴巴却如没了牙齿的老太太紧紧地闭着似乎被人蒙住了嘴巴而无法张开,身体严重扭曲,整个筋骨都被扭了个个,胯骨差不多扭了个直角过来,看得出来死前曾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而拼命挣扎着,全身像是所有的血液都被吸干了一般,干了的肌肉一条一条地贴在骨骼之上,泛着死气沉沉的枣红色,带了一点点油腥,如同尚未完全风干还带了一点油水的腊肉,看得人胃里一阵恶心。
陈珞勉强定住自己的心神,努力咽了口口水,压制住自己略微颤抖的声音,拿出一家之主的威严来冷声问道:“可知这人是谁?报官了没有?”
“老爷,已经报官了……这人……我们不认得……”众人面面相觑,皆摇了摇头,并非他们眼拙,而是这干尸早已五官变了模样,谁还能分辨出他是谁来着!要不是他穿着陈府家丁的衣服,就连男女也难以分辨!
“没人认得此人吗?”陈珞皱着眉头问道,无论这人是谁,必是他府中之人,而他死得如此离奇,这等的惨象也绝非普通人所能为的,难道又是那个白影不成!那白影究竟想要干什么!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事招来如此一个凶神恶煞!无处发泄心中恨怒地紧握着拳头,扶着他的柳絮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肌肉的紧绷,以及全身所散发出来的怒意。
他满面忧愁地看着陈珞,柔声道:“老爷莫要气伤了身子。”他现在的身子可经不得气!眼睛的余光瞥向那尸体,看了半日,一些些光芒自他的眼中闪烁了几下,道:“老爷,他似乎是管柴房的张三……”
“好像是张三!”“对啊!都一天没有看到他了!”“真的是他!”经柳絮这么一提醒,众人突然想起了这么一号人物,胆大的再瞧了那么一眼尸体,果然和那张三有些相似,纷纷点头附和道。
“老爷、老爷!官府来人了!”
陈珞听得身后有人嚷嚷,转身望去,便看到陆飞珏带了一队官差,大步朝这边走来,他挥了挥手,对下人们道:“你们都先下去吧。”众人立即便做了鸟兽散了。
陈珞又示意柳絮扶自己上前,对陆飞珏行礼道:“陆兄。”
陆飞珏点点头,就朝那尸体走去,皱着眉头问道:“陈兄,你究竟得罪了什么人?”这两起命案间隔时间不过半月,而且死法都这般离奇,而且他每次想要调查陈母之时,总觉得有股子莫名的力量在阻挠着自己,令自己浑浑噩噩而无法思考,似乎是一股非人的力量!甩了甩头,暗笑于自己,他好歹也饱读圣贤书,怎么也信起这些有的没有的来了?
他敲了下头,聚神低下身子,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尸体,这次的尸体虽然也古怪得很,但是比起陈母的尸体来说却也好了不少,至少是一具完整的,应当会有许多线索留下。
他翻来覆去地给尸体检查着,掀开那尸身的衣襟,便看到他胸前有一个碗口来大的洞,外大内小,似乎是什么椎形物所刺出来的,洞口直直对着心脏,可以清晰地看见内部完好的已经干瘪了的与烤干了的猪心无异的人心,对方虽然想取这人的性命,只是却不急于一时,似乎在制造伤口之时还希望这人是活生生的。
而这伤口平滑不像是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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