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若瞧着乌萨娜,从她带着笑意的眼眸里看出了她的讽刺。
她们,明明都是一样的。
“在遇见他前,我也一直觉得这世上是没有好人的,至少是没有所谓的好人。”靠着马车,乌萨娜的声音变得柔和起来,“那时候,我去后山采草药不小心崴了脚,偏巧就遇上了他,他喜欢蝴蝶,而那时候正巧是时节。”说起过去,乌萨娜的双眸之中展露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柔情。
离若看着她,情不自禁地笑了。
“他是皇族里的落魄贵族,我嫁过去时,父亲还曾极力反对过,只是念在我坚持也就作罢了。”
这事离若也听说过,这乌萨娜的丈夫是一个连众人听都没有听过的皇族子系,长久以来其实力已然渐渐从皇族之中淡化了,落魄已是必然。
“他即不英俊又没有家财,你……”这是众多追求乌萨娜的人所不理解的,乌萨娜当年也算是众星捧月,身边的男子要说什么样的没有,怎么偏偏……
“没有为什么,只是因为他待我比其他人都要好。”乌萨娜说的小声,似乎又陷入了一段回忆之中,那样满是幸福的模样让离若不自禁地想起了殷容。
殷容不是那个待她最好的人,但是却是绝无仅有一个会让她放下一切伪装的人。
“主子,到了。”黑鹰的声音自外头传来,离若回过神,撩开了帘子超外头看去。
外面,黄沙阵阵,已然到沙城了。
一队骆驼队从他们的马车前走过,引路人摇晃着驼铃,哼唱着不知名的曲子。
“你去哪儿?”下了马车,离若看着乌萨娜,如今的她又恢复了那一副魅惑人心的模样。
她笑,“这沙城便只有这般大,说不定,我和长公主去一个地方。”
离若笑儿不语,乌萨娜便笑了笑,冲着身后的人招了招手后,转过身冲着离若道,“那,我先行一步了。”
乌萨娜带着她的人刚走,离若便带着黑鹰寻了一处客栈住了下来。
黑鹰常年在山谷之中,嫌少出门,更何况是这荒芜之地,放眼看去,皆是些与京城人打扮差异颇大的人,一时之间觉得有些怪异。
“先把东西放下,歇息会吧。”离若订下了两件上房后便独自一人回了房。
坐在那儿,离若兀自倒了一杯茶,茶水很清淡几乎已经尝不到茶叶的味道了,也不知道是已经第几回冲泡了。
沙城白日里干燥炙热,可一旦太阳落下,整个沙城陷入了黑夜之后便会刮起彻骨寒风,而那时候城里的人不是各自回家便是挤到客栈楼下喝上点酒说些闲话。
离若下楼的时候,就瞧见一个彪形大汉举着个酒缸,站在人群之中仰头倒着清冽的酒,远远地便已然闻到了那股子好酒的香味。
“妹儿,这大晚上的,你这是要去哪啊?”离若刚走到门口便被一双粗糙的大手拦下了去路,“我跟你说,外头起大风了,你这一个姑娘家家的不安全。”
离若抬起头看去,原来是掌柜的,遂笑道,“我出去片刻,很快便会回来的。”说着伸出两指轻轻搭在了掌柜的脉门之上,稍稍一用力便将他的手推到了一旁。
掌柜的脸上挂着讪讪的笑容,他拉过门边的粗麻绳,蹲□子,咬紧牙关一用力,门便被拉开了一个小口子,而刹那之间便有一股寒风灌了进来。
离若迎着风走了出去,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外头静悄悄的,离若拉紧了身上的外衣后,小心翼翼地朝着记忆的方向走去。
师父曾近带她来过几次沙城,他不喜欢潮湿寒冷的地方,所以每年的冬日都会选择来沙城,一呆便是好几个月。
不知道,如今这习惯,他有没有改了。
沈君华买的屋子在沙城的角落,穿过沙城最乱的名为“七煞港”的巷子后便到了。
屋里闪动着烛光,似乎是有人。
离若刚准备伸手去敲门,却是忽然觉得到身后一阵劲风传来,下一刻,她侧身避过,便瞧见一双打手出现在了面前。然后,本是黑洞洞的巷子突然灯火通明,角落里更是冒出了几个彪形大汉。
这……
瞧着这阵势,离若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各位,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站在离若身后的人明显比那几个人都要黑和壮,他站在那儿,几乎能够遮掉离若面前所有的光亮。仰头看去,他似乎比离若要高出一个头还多,那模样看过去还真有些狰狞。
沙城的人多的是一些在刀尖上舔血的人,这一点离若是早就知道的,只是如今这些人都围着自己,这让她很费解。
她才刚到沙城罢了,什么都没做便被人围了个团团转,这是何其无辜。
“姑娘,你大晚上的来这儿做什么?”适才在背地里偷袭离若的人,如今紧握着拳头,一脸凶相地问道。
“逛逛。”
“逛逛?”这话显然是不能让人信服的,大汉浓眉一横,喝道,“姑娘竟然在这么冷的日子里偏偏逛到这里来,真不知道……呵。”大汉冷笑一声后已然将自己的双拳握得咯咯直响,“不管是不是巧合,那也休怪我们不客气了。”说话之间,大汉已然松开了拳头,伸直了五指,朝着离若而来。
离若冷笑,在那双手离自己不过一寸的时候,弹指间将食材从墙上剥离出来的石子弹向了他。
“啊!”大汉闪躲不及,只觉得掌心一热,再看时掌心已然多了一道红色的印记。
“你难道不知道不应该对女子动手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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