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二人临行前到府拜访,雷枫未见到她极度失望,留言嘱其明年七月定要至唐门参加她的婚礼。
卫希颜不由感喟,雷动此时让唐青衣带走雷枫,或是想让二人避开即将来临的兵乱?
她和雷动因名可秀之故,已成对立之局,青衣与小枫远离汴京也好。
雷动定然早知她是云家人,那晚她和秦无伤对战陈袄巷,惊天动地一剑震撼帝京江湖,名花流传言或可瞒得过其他人,却瞒不过雷动!但雷动尚无杀她之心,否则幽州狙击的军队当非一百五,或是一千五!
雷动只想阻她一时,一则她身为当朝驸马,杀后便得遮掩;二则杀她之事瞒得过朝廷,却瞒不过精明的唐青衣和雷霜,若因杀她致使唐、霜二人生隙,当非雷动所愿!
最关键是雷动未料到卫希颜武功进境如此之速,竟能赶在千钧一发之际突至密林,由此布局方破得一隙,但也幸得名可秀谨慎,否则卫希颜已然青天遗恨。
经幽州一剑,她和雷动已势成对立。但卫希颜并不惧雷动揭穿她身份,因唐大小姐和赵佶的仇怨非外人得知,雷动不知她女子身份,也不知汶儿身份,纵然疑惑她娶公主,怕只当是图谋权势。
唐青衣或因唐烈之故,揣测到她是唐大小姐之后,却也未知她是他的『表姐』,而非『表哥』。
当日,她“娶”汶儿之前,曾亲见唐青衣、雷霜,道是与茂德假成亲,以助她免嫁太师府,并特意叮嘱勿要泄露,如此她有驸马身份作挡箭牌,雷动纵是智谋深沉,怕也猜不到她竟是以女子之身娶了当朝公主。
只要她的女子身份不暴露,她就不惧雷动。
但雷动武功在她之上,目光锐利,当日林中一剑她戴着面具,天色暗沉,千钧一发之际雷动未能注意,再度见面或会被识破,她京中出行需得小心避开雷动。
若真被识破,她冷冷一笑,左有云青诀、右有唐十七,再加上一个名清方,还怕冲不出京城!况且,她不信,雷动在策划大谋之际,还有闲心耗力对付她!
但为得周全之计,她终需早做离京安排。
卫希颜思虑到半夜,心中已有决断,安然睡去。次日清早她便起身,入宫觐见赵佶。
徽宗果然已生焦虑,见她回来立时大喜。
卫希颜呈上一瓶清神丹,徽宗收入袖中,又问她出行收获。卫希颜昨夜已想好回话,绝口不提北方,只道是于南方各地灵山遍寻奇药异草,途遇怪兽猛禽,凶险异常,山中不知时日,差点误了回京之程。
她口才极佳,原始丛林的险境曾亲身经历,娓娓道来惊心动魄,直听得徽宗心如拨弦,忽而上忽而下,听到险处不由拍案咋呼,刺激连连,因驸马迟归而生的几缕不满顿时抛诸脑后,荡然无存。
御书房外一干内侍、班直只听得官家大笑声不时传出,心下均忖,清圣驸马三月未入宫,帝宠依然,果然是皇帝陛前的红人!
卫希颜直到午时方得出宫,回府时,云青诀已回。
三人用罢饭,进得书房议事。
卫希颜将北方之行略述,但隐去了田干之事。雷雨荼化身为郭药师幕僚,此事仅名重生和名可秀知晓,当日幽州密林一战,名可秀并未当场揭破雷雨荼身份,便是有考量在内,不得随意道出。
云青诀对卫希颜和名可秀之间存疑,但茂德在侧不便问出,遂压下不谈,只说郓王和童贯走动愈密,蔡京闭府三月后又重领三省,精力却大不如前,政事堂政事渐向白时中和李邦彦手中转移。
卫希颜心忖,赵楷虽暗结班直,但禁军统领岂是这般好收买的?她离开江南前名可秀曾道:“太子是雷动图谋中关键一环,惊雷堂必会力保,希颜当可静观其变,必要时顺水推舟即可。”
如此,她便静等赵桓约见。次日申时,太子果约她康王府相见。
三人书房一番叙谈,卫希颜隐隐觉出赵构似心不在焉。议事毕赵桓先行,康王却出声留住她,神情间颇有踌躇,似乎有话不便启齿。
卫希颜欲去探望李师师,心下不耐,清灵颜容却毫无异色,微笑道:“康王可有事?”
赵构搓搓手笑道:“希颜入京前曾在江湖行走,可有听得名花流这个帮派?”
卫希颜心存疑惑,口中谨慎答道:“名花流和惊雷堂并列江湖两大宗派,自是听过。”
赵构又嗫嚅了阵,方道:“那希颜可曾识得名花流的少宗主,名可秀?”
卫希颜陡然抬眉,看了他两眼,淡笑道:“曾有一面之缘,王爷问这做甚?”
赵构忽然面露喜色,从书案底下的花瓶中小心翼翼抽出一卷画轴,展开道:“希颜,你看这画中女子,可是那名花流少宗主?”
卫希颜看得两眼,便暗自皱眉,画中女子神韵虽不及名可秀三分,挺秀风姿却隐见名可秀的影子,瞥眼间见得赵构神情中掩不住的倾慕,顿时心中生恶,淡淡道:“此画仅得侧面,我也无法识得。康王欲寻此女为何?”
赵构闻言顿然失落,苦笑道:“希颜可记得,我刚回京时大哥于高阳正店设下接风宴,那女子便坐于对面阁间,虽仅得惊鸿一瞥,却让我魂牵梦萦、念念难忘!”他痴叹一声,神色呐呐,“我也无他想,只想再见一面就好。”
卫希颜扬眉道:“王爷怎知那女子便是名花流少主?”
“我也仅是猜测。”赵构神情郁郁,看着画像神情痴呆。
康王府内侍康履回报画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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